只有风声,蝉声,还有她说话的声音-那仿佛月光一样温柔又刚的声音留在他的脑海里。
她有一双细且黑的眉,以很危险的角度额
两边的浏海中。
“我,张静。”
他的手忍不住颤抖,不由自主。
还有那张脸。
“前面三公尺的墙后有个废石堆,你只消帮我一个忙让我跃上去,我可以很安全的
下去。”
“现在你扶住她的腰,对,用力,往上爬-”她像个从旁指挥的司令官。“好,过去了,没问题。”
“思。”
“来,抱住我,借把力就可以。”
照理说,他已和女友耗了一整个晚上耳鬓厮磨,应该睡得很沉才对。和女人在一起,既费心力又费力,但她们又是“必需品”,他对自己说。“男人千古以来的矛盾。”他睁开
睛,窗外的月光皎洁晶亮,仿佛也在看他。
他走过去:“有何指教?”
张静想起那个声音,那个微笑。
“别发呆,来帮忙。”
好手!
听龚慧安又以温柔又刚的声音对他说话。这一次是对他下命令。
那个晚上张静难得的失眠。即使睡著,也似睡非睡。
“别怕,别松手。0K-”她回过来,嘴上仍带著有意无意的、不屑的笑。然后一跃上了墙
。
她的声音依然冷静。
看她时,他被一无以形容的磁力
引了,所以他忘了她的长相是否
丽,于是他合起
睛一寸一寸的回想,企图将她的脸拼凑起来。
她有成竹。
“她是龚慧安。”张静的女友很郑重的挨著他的耳边吐这三个字。
他心中赞叹。
龚慧安?好像听过。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他对这个校园里的事一向不大在意,对这个校园里的人更不在意,除了他从前和现在的女朋友以外,他几乎不认识谁。
一张倔有型的嘴,有意无意看不起人的笑。
不消说,迟归经验丰富,且十足有把握。
一双澄澈的睛加上诡谲的
神。
龚慧安又瞄了瞄他畏畏缩缩、一脸泪痕未乾的女友。嘴角挂著若隐若现不屑的笑:“让你先过去吧。别忙,翻过墙后要踩稳。”
不等他说完。她的影已经治失了。
现在剩下他们两人。
大约隔一分钟之久,才有人姗姗走来,关车门时潇洒的向车内送了个飞吻,以清脆的声音说:
一个陌生女的腰肢握在手里,柔弱无骨,偏又那么纤细。
“她是丽的,非常
丽的。”他好像掉
了一大红
桃酒里,迳自在一瞬间的记忆里陶醉。
“我叫龚慧安,”她的脸映著喧哗的月光,乾净澄亮“很兴认识你。”
一个夜夜迟归的女孩。好新鲜的女人,这一夜,不经意的闯他的生命里。
“没问题。”
瘦而的鼻
,看来很孤独。
“改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