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宜过于喧闹,以免影响他人。”裴玦很有公德心地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谈礼貌!”惟天已经火到头发都竖了起来。
“你这匹野马就是欠人教训,不然怎么连最基本的打招呼都忘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啊?”古板的老人家受不了被人忽视,威严十足地开骂。
惟天烦躁地瞄了爷爷一眼。“我什么时候跟你请安过了?心情好时,不会;正在忙时,更不会。”
他倨傲的口气彻底惹恼唐老爷。
“你这浑小子!有什么事会比孝顺长辈重要吗?”唐老爷跟惟天杠上。
惟天没有理会自己爷爷的怒气,两只眼睛直勾勾地钉在裴玦脸上,语气坚决地开口:
“有!我的人生大事!”
他态度强悍得不给反对的机会,将裴玦拉着就走,留下一屋子诡异的气氛
从惟天闯进饭厅起,念盈的神情就开始转冷。直到他们离开,她脸上的惨白就跟雪一样。
“他们在搞什么啊?人生大事不跟长辈谈,两个男孩子能谈出什么所以然呢?”被孙子忤逆的老爷爷忿忿不平地转回视线,对上孙女更难看的脸色,吓得他赶紧向剩下唯一正常的孙子求救。
他向慕河使了几个眼色,慕河全部回以不可说的微笑。
不理会爷爷的焦急,慕河淡淡地对念盈建议:“有疑问就设法找出答案,千万不要留下遗憾。”
念盈深深看着他,用力地点头。
她也没剩多少时间,是该有个结果了。
冬天的清晨总是冷到刺骨,但念盈喜欢这种能让脑袋冷静下来的温度。
她一手持着镰刀,一手扶着大白菜,技巧利落地赶在太阳升起前收割成熟的蔬菜。
她划刀的姿势又快又准,每切下一颗白菜,她都会端详好一阵子,不知道是在检查蔬菜的情形,还是纯粹在发呆?
裴玦冒着冷风强迫自己早起,就是想避开惟天找念盈谈话。
应该是分秒必争的情况,因为谁都不晓得惟天那颗炸弹什么时候会轰过来。但他不想太快打断念盈的休闲活动,而且欣赏她的举动也成了他的乐趣之一。
看一个美得像仙子的千金小姐动作利落地耕种,这种经验可是相当稀罕的。
当她收割完一整片白菜园后,忽然没预警地在田里蹲了下来,神情凝重地望着一株还不能采收的菜苗。
裴玦纳闷地走近,弯腰停在她身边。她对他的到来毫无所觉,仍是楞楞地看得出神。
“有问题吗?”他好奇地问。
听到声音,念盈缓缓瞥向他,没有太大反应的又转回去。
过了一会,才听到她极淡的声音--
“你跟二哥怎么了?”
裴玦没想到她劈头就是这个问题,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最近有点意见不和,算是吵架了吧。”
“为什么意见不和?跟人生大事有关吗?”念盈打破砂锅地问。
裴玦诧异地看着她美丽的侧脸,意外今天的她怎么会如此积极地打探起他跟惟天的事。
“妳问这个做什么?”他很纳闷。
念盈猛然转过头来瞪他,眼睛直剌剌地钉住他的。
“我不可以关心二哥吗?这两天来他的情绪极不稳定,我不可以知道原因吗?”
裴玦有点被她强硬的态度吓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这一、两天里,所有人都变得怪怪的呢?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最近我想通一些事,做了一个决定,惟天对那个结果有异议,如此罢了。”裴玦扼要地回答。
显然念盈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一双大眼瞅得他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