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来,而男子的掌风就要拍上她的肩胛…
大姐!一颗心提到嗓口,带弟喊不出声。
霍然间,一抹藏青身影疾窜而至,斜里打出,挡在招弟面前,来人承接了丑脸汉子的力道,单掌对单掌“轰”地对上,炸得人耳中生疼。
脑中乱哄哄的,带弟片刻失去了听觉,两耳仿佛裹着一层薄膜,只觉这人抱住她,正疾风似地往后倒退,借以泄去排山倒海的强烈劲力。
好功夫!丑脸汉子暗暗赞叹。此番对上一掌,功力与自己竟在伯仲之间。
可惜这人的名衔…“天下名捕。”唉,他最受不了就是当官的人,这么纠纠缠缠,像麦芽糖,烦也不烦!瞧来,欲以四海作掩护,藏身其中,这步棋是走不下去啦!此刻不走,难道还乖乖束手就擒?
忽地,他仰首哈哈大笑,不等众人有所行动,身形猛地拔高,竟挟持带弟扬长而去了。
过仙霞岭隘口,若欲往东,以瓯江水运最为便利。
此际,落日霞红,两只鸟儿也不惧怕人,伫足在江心一艘小船船缘上,圆溜溜的眼张望着,盯着简陋船里的一男一女。
“亲亲…”男子唤了一声,像瞧什么可人意儿的东西般,眉眼俱柔。
姑娘抿着唇不说话,静躺着,浑身酸软,那美眸倔强地合着,不去看他。
“点了你腰间麻穴也是迫不得已,你生我的气,想骂我打我,可现下咱们在船上,你若动刀动枪的,怕要掉到水里去了。”他笑声低沉,带着纵容。“你的鸳鸯刀在我这儿呢,我帮你保管着,等咱们上了岸,你想打我出气,我乖乖让你打,好不?”唉,为什么还是不睬他?忍不住,他倾身过去,亲了亲她的香颊。
“你…”带弟终于睁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惜是怒至极处。“李游龙,你、你不要脸!婬贼!”天啊!她怎会惹上他!搅得自己方寸大乱。
他易容过的丑脸露出笑容,双目神俊不减。“你第一次唤我名字,带弟…带弟,亲亲,嫁给我好不好?我想娶你当老婆。”
这是第几回求亲引带弟俏脸通红,偏觉得他故意在言词上占自己便宜,从不认为他真心诚意。“你想捉弄我、笑话我,我才不上当!你、你是不是拿了我的长生锁,把它还来!”声音清亮精神,吓得两只鸟振着翅膀,噗噗噗地飞走了。
后头摇橹的船老大压低竹帽缘,心中好奇之至,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打量这一对男女,瞧起来倒像是某个寨子的土匪王下山掳来压寨夫人,硬逼人家姑娘就范似的。
李游龙略略沉默,大掌爱怜地摸着她的发、她的颊,静静地道:
“长生锁?你是说那条银牌链子吗?对,是我取去的,当作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了,我还回送了你一篮梨,你收下了,不是吗?男子汉大丈夫,我说过要对你负责,一定会娶你为妻,到头来,你还是得嫁给我的。”
为什么对她有这般的心思?他曾经自问,却觉一切如此自然,他的心从未让谁驻留,直到醉心于一张娇俏的怒颜,算是一见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