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言牧仁冲到帐蓬入口。“小姐?”
没回应。
言牧仁马上动手拉下帐蓬入口的拉链,帐蓬内让太阳闷得没有一点清爽的空气,她穿着厚重的衣服,闷在睡袋里,冒着汗、呼吸微弱,半眯的眼一见到他,便迸出了眼泪。
他连人带睡袋抱起她,钻出帐蓬外。在太阳底下,她脸上痛苦的表情更清楚了。
“你还清醒吗?”
她半眯着眼,喉咙…不,不只是喉咙,她全身上下都像火在烧一样。她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白衬衫,有一脸的大胡子。“我快死了,你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吗?原来天使有留胡子啊…不过,我没信教,你接错人了…”
言牧仁失笑。“不,你不会死,我也不是天使,我是你认为没血没泪没良心的人。”
他将她抱进屋里,让她躺在他的床上,再褪去她身上的睡袋。她全身高温,流的汗也只是不舒服的冷汗。
“我好冷…”她打着寒颤,下意识和他抢睡袋。
言牧仁拿手机拨打电话到半山腰的卫生所,那里的驻院医生正巧是他高中同学。
“老吴,帮忙一下,我有个同事中暑又发高烧,她现在在我家,你能过来看一下吗?”
和吴医生说完电话,他回头,看她挣扎起身,差点跌下床,他冲向床边,扶住她颤抖且摇摇欲坠的身体。“怎么了?”
“我想吐…”
言牧仁拿了床边的垃圾桶,让她趴在他大腿上,拍抚着她的背。她根本没吃什么食物,在将昨天的晚餐吐光光后,只剩下中暑后的干呕。
她全身热烘烘的,如果没把她身上这身厚重的衣服脱掉,只会更糟。
吐完后,她全身更没力气,呈现半昏迷的状态,紧闭着眼。他深吸口气,动手脱掉她身上的毛衣、高领棉衫、羊毛卫生衣、牛仔裤,甚至包括已湿透的内衣裤,她呻吟着,难受地皱起眉头。
言牧仁从衣柜里抽出自己的衬衫,迅速穿在她身上,衬衫的长度遮住她的大腿,他拉了薄被覆在她身上。
他又拿了水盆装冷水,将毛巾浸湿了拧吧,覆在她额头上,反覆不断,直到吴医生抵达家里。这段时间,她始终昏睡着。
吴医生一眼就看到床头柜上那堆衣服。
“你帮她换的?”
言牧仁脸色一冷。“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吴医生好好奇。他这个老同学性情一向淡漠,别说是女生了,连同性的朋友也没几个,在他的世界里,只有部落的小学、部落的国中,还有山上每棵列入保护的珍贵树种。总归一句话,他关心的除了小孩就是树,根本不和别人有什么交集。现在,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躺在他床上,任谁都会好奇。
“她是谁?”
“同事。”
“她是部落的老师?我没见过她。”
“台北公司的同事。”
“喔。她从台北来找你玩吗?”吴医生快被好奇心给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