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剑路,同样剑招,在不同人的手上施展出来时,威力强弱大不相同。
在对阵了近百招后,倪豪侠的面色愈来愈呈现死灰,因为他察觉出对方不仅内力凌驾于他,就连剑法之快、准、狠、蛮,样样都在他之上,其实对方早可将他击败,但那年轻人却没这么做,也不知是存了善念,为他留个面子,还是对于这种“猫儿戏鼠”的游戏乐此不疲?
就算对方是在为他留面子吧,但在旁观战的可都不是瞎子呀!
倪豪侠不由得在心匠暗暗叫苦,早知道这样,之前就别强逼对方和他动手了,他这盟主之位可是辛辛苦苦一路打下来的,难不成此时真要拱手让人吗?
纵然心底直叫苦,但倪豪侠仍耳尖地听到了来自同门的小声交谈…
“这是打哪儿来的小子,居然也会咱们的太和十五式?”
“瞧这个样,我怕…”说话的人把声音压得更低、更小“怕大师兄会输。”
“暂停!”倪豪侠踉跄跳开,急急伸手喊停,大声控诉道:“你这小贼,是打哪儿偷学来我的太和剑法?”
“这可真是笑话!”
马希尧还没答话,天飘飘就已忍不住跳出来顶过去了。
“如果他真的是偷学来的,一个偷学的居然能打得那正规的节节败退?那你们不是更丢脸了吗?”
一句话让太和门众人面上都挂不住了,一个个黑了脸,活像是让雷公给打着了一样。
“飘飘,不许胡说!”
马希尧终于出声,一开口却是先斥责身旁那个老爱使坏招惹人的小麻烦精。
他的声调虽缓,却含着不怒而威的气势,颇有种与生俱来的领导人气势。
天飘飘在被骂了后,虽是吐吐小舌微有不服,但也没敢再作声。
在寻常小事上他或许会顺她,但在大原则上,尤其是他沉下脸时,她可不敢惹他。
只见马希尧面色淡然地回视倪豪侠“在下师尊,系属太和门人。”
一句话惹得太和门人一阵哗然,却也不知是庆幸的成分多,还是愕然居多。
“怎么可能?”倪豪侠摆出了一脸不信。“我这一代是『豪』字辈的,我排行为长,而我师尊那一代则是『群』字辈,我十三岁就上了太和山,在门里生活了十多年,无论是豪字辈、群字辈的人我全都见过,从来没有见识过阁下这号人物。”
“因为我既非豪字辈亦非群字辈…”马希尧淡然再道“我虽习了太和功夫,师父也是太和门人,但我并未入太和门。”
“胡言乱语!表话连篇!”倪豪侠厉声斥道“我太和门教规开宗明义就讲了,凡我太和绝学,只能传授给太和弟子,外人不得习之窥之的。”
“教规是教规,却也会有例外…”马希尧面色不改“而我,就是那一个例外。”
“小子信口雌黄、漫天胡扯,端的是可笑!我看你…”就在此时,一位身着太和门道袍的五十多岁长眉长者,从人群中走出来,拍拍倪豪侠的肩头,打断他底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