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地弄着键盘。我仍着意地看着手上的希腊神话故事,津津乐道,没理会他到底在电脑中找寻些什么和输入些什么,就只知他没有站起来。
“对不起!这两本医学书你在两个星期前已续借了一次,规矩是不能在三十日内连续续借两次。”
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什么?没可能的!”
当时,我真的呆了,但不是完全为了续借的问题。
那职员再说:“而且,电脑显示有其他学生正轮候借阅这两本书。”
我呆得不知应望向那个方向,这个职员,那个在歌剧院门外的小提琴手,那个在校园音乐厅演奏的钢琴师,都是同一个人。
“真凑巧。”我低声自语。
“如果这两本是指定的参考书,有别人轮候借阅也不是太凑巧的事。”他尝试解释,使我明白,但其实他才不明白我在想什么。
“你说不能在三十日内连续续借两次,这是条新规矩吗?为什么我上次可以在九十日内不停续借同一本书?”争取是成功的父亲。
“是那时的事?”
“暑假前的事。”我回答。
“我想,这规矩是在新学年开始执行的。”
“你肯定吗?”
“虽然我只是做了一星期的替工,但我颇肯定的确是增加了这条规矩,不过,我可以替你向我的主管再问清楚究竟…”未说完,他已经拨着电话:“…好吗?我是Icarus,罗先生在吗?…,是关于续借问题,也许你可以回答我…三十日内可以连续续借两次吗?…好,知道了…明白了。”
他看一看我,欲语还休地,欲言又止地。
我说:“我也明白了,是新的规矩。”
“对啊!”“你可以把书收回。”
“你不再需要它们吗?”
“很需要啊!但我可以做些什么呢?”
“真对不起。”
“亦不是你的错。”
“你手上那本『希腊的神话』也是续借的吗?”
“不。是刚刚从书架取下来的,可以替我办借书手续吗?”
“当然可以。”
他又的的得得地弄着键盘,和他的钢琴指法比较,他打字的速度就逊色得多。我看到那张有辘的办公椅已全生锈。
“办妥了。期限是两星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