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左雾雾才刚有些好转的心情。
左雾雾脸色骤变,一把捞起地上的水桶,惶恐地转过头,浑身发颤地面对那个令她恐惧的人。
“村长。”阿宝恭恭敬敬地叫了铁燹一声,可她不明白的是,为何左雾雾的脸色会如此苍白?
“你先走。”铁燹对阿宝说。
“哦!”阿宝不疑有他,在左雾雾肩上拍了拍就走了。
看着阿宝离去的背影,左雾雾好想跟她一起走,奈何她的脚像生了根似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看着我。”铁燹冷声道。
为什么他就不能用有温度的语气跟她说话呢?
左雾雾抬起眼,仓皇如小鹿般的清澈眸子对上他漠然的黑瞳。
“我叫你做什么?”铁燹终于开口,语气更为清冷。
“打、打水。”为什么不让她就此昏过去算了?为什么她要在这里承受害怕与疲累?她只是来报恩,又不是要卖了自己,她何苦?
“我是叫你打水,还是叫阿宝打水?”铁燹再道。
“…我。”左雾雾小小声地回道。
铁燹额上青筋隐隐跳动“我再说最后一次,说话大声一点!”他大吼。左雾雾打个大大的哆嗦,——地回道:“知、知道了。”她颤着音道,很高兴终于能发出“正常”的音量。
“回答我的问题!”铁燹又是一喝。
“你是叫我打水。”左雾雾屏住呼吸,无辜又害怕的柔弱模样,似乎连铁燹一个喷嚏都承受不了。
而铁燹非常讨厌她这模样!
他讨厌她的眼泪,讨厌她的无辜,讨厌她的纤弱,讨厌她的善良,讨厌她的脆弱,讨厌她的美貌,而最最惹他痛恨的,是她居然如此像“她”!
“你的水呢?”铁燹冷冰冰地问,对她没有一丝丝怜惜。
“在、在这。”左雾雾的音调又不自觉地降低。
“这也算是一桶水吗?”铁燹把水桶里的水都倒掉,无视左雾雾的瞠目结舌,把空了的水桶又塞给她“再去打一桶来,如果不是满的,你就别想休息!”
左雾雾很想照做,但她心里的委屈已经升到极点“为什么?”她似在问他又像自问。
为什么要如此对她?书上不是说好人会有好报吗?为什么她的遭遇却是如此?
“因为你不知好歹!”他说这话的表情与神态,活像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般。
“我哪里不知好歹了?”左雾雾再也忍受不了的怒吼道。此刻她终于明白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铁燹对她的大胆发问有些微愕。“当初要放你走,你偏不走,这就是不知好歹,我给你太多机会了,是你不懂得珍惜。”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这样对她让他有种复仇的快感,虽然理智告诉他,左雾雾并不是“她”,但她们太像了,他无法控制他情感里的复仇因子不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