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那端的灯灭了，他知，关风颖一定睡了，而小塔仍然神十足，嚷著要听下一章，正中端木佟下怀。

"严明辉。"

"嘿嘿，叔叔不是要你讲故事啦！"端木佟明白了他的意思，失笑声，"叔叔只是希望，我讲一段哈利波特，你就回答叔叔一个问题，好不好？"

"可是你已经睡了我的床了呀！"小塔不服。

"那是因为刚才叔叔打跑了坏人，所以妈咪为了劳叔叔，才让我睡你的床。一件事归一件事，塔不许抵赖。"

"什么叫劳？"小塔歪著。

"塔，"他趁机怂恿，"叔叔跟你商量一件事。"

"那么爸爸回来的时候，塔会搬过去跟他一起住喽？"

端木佟没有忘记，自己只是一个临时演员，到了第三集的时候会被杀死，失去剧组的工作，便会失去跟关风颖接的机会。幸好，他无家可归，而且现在找一间价钱合适的公寓又是如此困难，只要继续装扮狼汉，再时常亮受伤的胳膊，就算关风颖是个铁石心的女人，也不好意思赶他走。

"好吧，"这小迫于无奈，只得达成易，"叔叔你想听大灰狼的故事，还是老虎吃石的故事？我…我只会讲这两个。"

"哈利波特"继续上场，不过，这回端木佟不再手舞足蹈，也不再模仿书中各式人的声音，他用一平淡无奇的语调讲述，像支眠曲，很快，小塔的睛便闭上。

没有书，端木佟凭著超人的记忆力，讲述著这个不简单的故事，模仿各声音，各式动作，仿佛电影上演。他在无意中瞥了瞥门外，看见清洗完毕的关风颖放心地一笑，门轻轻合上。

那晚之后，他过著不同以往的生活，每天早晨，搭著关风颖的顺风车到摄影棚，晚上跟小塔挤在床上嘻笑打闹一番，不明真相的人，会认为他是小塔的慈父，关风颖的情人。

"妈咪经常跟我讲爸爸的事，说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每次说的时候都笑得甜甜的。"

他希望胳膊上的伤好得慢一些，这样，他就可以在关风颖的家中赖得久一些。

"问题？就像老师上课时提的那问题吗？"小塔很害怕地把埋到被里去。

"不会，爸爸的房又难看又小，塔不喜，塔最喜跟妈咪住。"

─个叫严明辉的男人显然很受这位大人的青睐，她替他看孩，说他的好话，提到他时笑得甜甜的，如同所有痴情女对待她们的人。而这个男人，显然没有多大息，住在又难看又小的房里，长年狼国外，是最不值钱的艺术家。

"可是叔叔刚刚已经讲了好多段故事了呀，所以，现在塔应该连著回答几个问题才对。"

然而，关风颖并不介意这些，她似乎早习惯了言蜚语，像落叶般自在地飘在风雨中，神情淡然。

端木佟一直在暗打量她，有时候会微诧异，为什么红得发紫的女明星竟然过著修女似的朴素生活？

"劳就是…比如幼稚园的小朋友送你一件礼，你也要送他一件礼，这样他才会兴，才会永远跟你好朋友，懂吗？"

尽，总算为自己赢得丁一张栖的床。他的"房东"小塔先生在听了一段哈利波特的故事之后，终于不再有怨言，乖乖靠近，甚至为了听得更清楚一，把圆脑袋友好地搁在他的肩上，睛眨著眨著。

她似乎不懂得享乐，不像一般女孩，喜华丽的衣裳、彩缤纷的化妆品、璀璨晶莹的首饰、午夜的霓虹…她从来不会为了漂亮的东西而尖叫，为了丽的景而陶

"叔叔，你刚刚不是说…问一个问题，就讲一段故事的吗？"小塔举手抗议。

"爸爸回来的时候，也在这儿住吗？"

"什么？"小塔好奇。

明天可以打电话回总，让大哥好好查查，他相信，这背后一定有个动人的情故事。

小塔不耐烦了，但端木佟却笑容，因为，他已得逞，今天旗开得胜，短短几个小时，关风颖神秘的面纱不再如往昔般朦胧黑，窥视的微风让它轻轻飘拂，真相隐隐浮现。

"小塔的爸爸叫什么名字呀？"

"嗯…哈利波特的故事好长好长，叔叔讲得好辛苦好辛苦，"端木佟笔作悲哀，"所以，你要劳一下叔叔才行。"

"妈咪喜不喜爸爸？比如，妈咪会不会常常提起爸爸，提起爸爸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生气还是笑？"

"妈咪说他是一个艺术家，去过好多地方，知好多事…叔叔，我已经回答了好多个问题了，可以开始讲故事了吗？"

"那你问吧。"想听故事的烈望，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

"爸爸有自己的房，他才不住在这里呢！"他小脑袋一歪，只得认输。

"那么爸爸在国外是什么工作的？"

"不是、不是，跟你的功课没有关系。"端木佟连忙摆手让他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