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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聘才没奈何
那琴官虽然生得天仙似的,只怕未必比得上这一班”忽又转念dao:“这书上说的,也怕有些言过其实。若论相貌,我看世界上未必赛得过琴官。”
重新又将这八个人的光景逐一摹拟一番,又牢牢的记了一记,只见四儿跑进来说dao:“同路来的叶先生找少爷说话,现在账房里。”
聘才说:“这也奇了,他怎的到这里来。”就将《hua谱》在梳tou底下,带上房门chu来,到了帐房,见叶茂林同着个白胖面生的人在那里坐着,见聘才进来,都站起了,上前拉手问好。聘才dao:“叶先生到此有何贵干?”
时茂林笑嘻嘻的dao:“晓得尊驾在此,特来请安的。”聘才知dao他是顺口的话,便dao:“我还没有来奉拜,倒先劳你的驾过来。”又问:“那位贵姓?”
叶茂林dao:“这是我们大掌班金二爷,来请梅大人定戏的。”聘才待再问时。只见许顺从上tou下来说dao:“大人吩咐,既是正月初五以前都有人定下,初六七也使得,就是不许分包。”
那金二dao:“不分包这句话,却不敢答应。正月里的戏,不要说我们联锦班,就是差不多的班子,那一天不分三包两包。许二爷劳你驾,再回一声罢。”
许顺dao:“已经回过了,是这么吩咐下来,再去回时,也是白碰钉子。要不然,到王大人那里去商量罢。”金二dao:“这日子呢?”
许顺dao:“一发和王大人商量,不拘初六初七,定一天就是了。”叶茂林dao:“到王大人宅子去回来,还要在此地经过。不如我在此等一等,你同许二爷去说结了,回来同走罢。”金二dao:“也好。”
便同许顺去了,叶茂林即问聘才:“可曾看过京里的戏?”聘才回说:“没有。”茂林就说行tou怎样新鲜,脚se怎样齐全,小旦怎样装束好看,园子里怎样热闹,堂会戏怎样排场,说得聘才十分高兴。
问起同船的人来,知琴官在曹长庆chu1,现今患了几天病,也渐渐好了,琪官定于腊月初十日上台,其余各自跟他师傅,也有在联锦班的,也有过别班里去的。
聘才又问他的寓chu1,说在杨柳巷联锦班总寓内。聘才dao:“改日过来奉看。”茂林dao:“这如何敢当,只好顺便去逛逛。”
说着许顾已同了金二回来,已经说妥,定于正月初六日在姑苏会馆,不论分包不分包,只要点谁的戏,不短脚se就是了。
许顺上去回明,付了定银各散。是晚子玉课期,未得与聘才闲谈。次日,聘才记着叶茂林的话,吃了早饭想去听戏,叫四儿带了钱,换了衣裳。
因元茂在书房读书,不好约他,独自步行chu门,不多路就到了戏园地方。这条街共有五个园子,一路车ma挤满,甚是难走。遍看联锦班的报子,今日没有戏,遇着传差,聘才心上不乐,只得再找别的班子。
耳边听得一阵锣鼓响,走过了几家铺面,见一个戏园写着三乐园,是联珠班。进去看时,见两旁楼上楼下及中间池子里,人都坐满了,台上也将近开戏。
就有看座儿的上来招呼,引聘才到了上场门,靠墙一张桌子边。聘才却没有带着垫子,看座儿的拿了个垫子与他铺了,送上茶壶、香火。不多一会开了戏。冲场戏是没有什么好看的。
望着那边楼上,有一班像些京官模样,背后站着许多跟班。又见戏房门口帘子里,有几个小旦,lou着雪白的半个脸儿,望着那一起人笑。
不一会,就攒三聚五的上去请安。远远看那些小旦时,也有斯文的,也有伶俐的,也有淘气的。
shen上的衣裳却极华mei。有海龙、有狐tui,有水獭,有染貂,都是玉琢粉妆的脑袋,hua嫣柳媚的神情,一会儿靠在人shen边,一会儿坐在人shen旁。
一会儿扶在人肩上,这些人说说笑笑,像是应接不暇光景,聘才已经看chu了神。又见一个闲空雅座内,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好个高大shen材,一个青黑的脸,穿着银针海龙裘,气概轩昂,威风凛烈,年纪也不过三十来岁。
跟着三四个家人,都也穿得ti面。自备了大锡茶壶、盖碗、水烟袋等wu,摆了一桌子,那人方才坐下,只见一群小旦蜂拥而至,把这一个大官座也挤得满满的了。
见那人的神气好不飞扬跋扈,顾盼自豪,叫家人买这样,买那样,茶果点心摆了无数,不好的摔得一地,还把那家人大骂。聘才听得怪声怪气的,也不晓得他是那一chu1人,正在看他们时,觉得自己shen旁,又来了两个人。
回tou一看:一个是胖子,一个生得黑瘦,有了微须,shen上也穿得华丽,都是三十来岁年纪,也有两个小旦跟着说闲话。
小厮铺上坐褥,一齐挤着坐下。聘才听他们说话,又看看那两个相公,也觉得平常,不算什么上好的。忽见那个热闹官座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