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样错了路，一直了广西省，到了湖南，尚赶不着，又不知相去多远，且盘费已尽，举目无亲，退维谷，在湖南住下。

。旁边一个小儿，捧上一面琵琶，那人接了，弹了一《昭君怨》，便惹得门看的人益发多了。

老太爷是现任提台，家里开着洋行。又访他是个大冤桶，便想发他一票大财。无奈那几个姑娘不大懂他的话，兼之奚十大员。老太爷是现任提台，家里开着洋行。

今日来接他的是个开门的陶家。这陶妈妈家里有三个姑娘，内中一个好的名叫玉天仙，是扬州人，生得风俏。

那时听者无不暗笑。孙嗣徽：“彼人兮，君好逑，你何不疾趋而之？”元茂笑：“我不，十目所视的，怎样得去？”

元茂：“我们也要回去了，同走罢。”于是在路谈谈讲讲。聘才：“你方才听他们唱的，可听得来？”

我去年拿了家父十两银与魏老聘去看戏，到戏园门，绊了一，即有人搀我起来，还替我拍拍灰。我还当他是个好人，及到后来，银也没有了，后来家君查来，足足骂了一天。你看这些狗东西害人不害人？”

千夫长，百夫防，南北多名望，恩爹娘，温柔一晌漓江上。到如今撇下瘦婵娟伶仃孤苦，真了一枝残傲秋霜。石公坝，追得好心伤。画眉塘，险把残躯丧。

又访他是个大冤桶，便想发他一票大财。无奈那几个姑娘不大懂他的话，兼之奚十一是个鸦片大瘾，一天要吃一二两。

再唱：想当年是鸳与鸯，到今是参与商，果然是夫妻不久长。千山万来此乡，离鸾别凤空相望。叹红颜薄命少收场，便再抱琵琶也哭断。想情郎，昂昂七尺天神样。

也不来顾盼顾盼旧日朋友，今日既一见之，我心则喜呢。”聘才：“劳人草草，本要奉候的。因天晚了，要城了。”元茂：“你如今在那华府里可好？今日还城么？”聘才：“就城了。”

这善与人，相识了一个营员姓张的，是湖广人。两人在广西十分相好，誓同偕老，已有数年。

去年这个张营员，奉差京，这白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于张营员走后，即带了些盘费，一个小丫，赶将上来。

我是那剪发寻夫的赵五娘，你休猜北路邯郸大娼。一面弹，一面唱，其声凄惨，唱得聘才下泪来，想：“这人倒是个钟情人，历诉生平受尽难苦，不知那个负心人何去了。”

聘才听了，失声一笑。元茂听得声音很熟，便瞅着睛，四下张望，望见是聘才，便涨红了脸，与嗣徽挤将来，与聘才见了，嗣徽：“魏大哥，我知你如今是狡兔三窟，竟是鞠躬而公门了。

全湘沅湘，三江九江，只指望赶得上桃桃叶迎双桨，谁知楚尾吴天样长，又过那金陵王气未全降，瓜州灯火扬州望，渡河黄，怕见那三闸河日夜狂，淮、徐、济、兖无心赏。幸一路平安到帝。只不晓那薄幸儿郎在何藏。

如今弃向旁，翠结双眉怨路岐。画船何系，骏向风嘶。盼不到东君二月陌来，只了秋林憔悴西风里。又见他把弦了一，和了一和，便了一调了。

元茂：“我一字不懂，我倒那胖婆娘，对着我尽笑尽勾，我又不敢去坐坐。”嗣徽：“哉，哉！价廉而工剩明日我与汝姑一试之，若迟迟吾行，恐为捷足先得，则虽悔莫追矣。只要其乐陶陶，又何论十目所视。”

只听得孙嗣徽：“阿哟不好了，我上的东西竟是空空如也，可恶！可恶！”蹬着脚，叹一气：“咳！君无故，玉不去，他竟卷而怀之。我以后便如丧不佩起来，看他便能奈我何！”元茂：“京中这剪绺的实在可恨。

只见坐在车里的就是方才弹唱的那个媳妇，车沿上坐着一个老婆，跑得风快的过去了，且下聘才那边。要说这白，是广西梧州府人，生得十分俊俏，嫁了一个姓宋的，是个不长的人。

这两天接着一个大嫖客，就是广东那个奚十一。陶妈妈打听他的家世，知他是海南大家，家有千万之富，兄弟十人，都作府大员。

忽得了个谎信，说这张营员在京营作了千总，不得京。他就卖了些衣裳作路费，搭了个便船京。及到京时，那姓张的早已差竣回去，以致落在此，只得倚门卖笑。

聘才听他仍是咬文嚼字，满胡柴，忍住笑，只好由他罢了，到了路，各人分路。聘才听得后面车声磷磷，直走过去，聘才连忙让开。

元茂系近视，索挤去门里呆看。聘才见那妇人，一面弹，一面唱：杨柳枝、杨柳枝，昔年里斗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