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呆的，心上想：“或者这一个针的缘故。”便斟了一杯酒，暗记着针所向，把他对着次贤，说声：“敬萧老爷酒！”

那杯便送到云面前。云笑：“十二个人，怎样单是他看得？我偏不信。”于是也把座下看了一遍，斟了酒，说：“敬媚香一杯！”那杯错走到玉面前，引得众人大笑。

玉又将杯起来细看，被宝珠一手抢来，四面揣模仲清便问玉：“你怎么看来的？”玉：“待我再试一试。”

即斟了酒，念：“刺绣五纹添弱线。”数到宝珠。宝珠喝了酒，说：“六字本来少，偏到我，只怕要罚酒了。”玉：“六字亦有。”

云：“这也过多，且到临时再斟酌罢。前舟你且起令，看飞到谁。”文泽：“我们坐在东边的，转过去自下而上，你们在西边的，须自上而下，方顺手。”

宝珠想了一会，：“此句是谁喝酒，我没有算过。”念：“床上翠屏开六扇。”数天玉林，玉林：“这句不要是你编的。”素兰：“你还说天天念诗，连夫人《词》都不记得了。”玉林笑：正是。我恐怕他有心要我喝酒。”便喝了：“要说七字了。”

陆素兰与金漱芳等：“这个苦了我们，搜索枯，那里就有这些凑巧数目飞来？”文泽：“你们也能，只怕唐诗还比我们熟些。如果那数目飞不来，便照数目多少罚酒。”宝珠：“譬如要飞十二，飞不就要罚十二杯么？”文泽：“自然。”

巧，只见次贤又把杯取了过来，又说：“敬刘老爷一杯。”

那杯果然望次贤走来。蕙芳大笑，众人亦皆喜：“被他识破机关了。”次贤笑：“好个聪明贼，果然利害。”

但总看盘外面，没有看盘里面。你不见盘里有个绝小的小针，对着谁就到谁。”众人看了。

便斟上了酒，把杯的记号对着云，将要放时，忽然想：“离得甚近，恐怕走过了。”便站起把杯放远了些，说：“敬徐老爷一杯！”

但我的令没甚新鲜的，待我想想看。”想了一回：“我们今天是十二个人，还是念句唐诗飞觞罢，用数目字飞。第一个飞一字，一字到谁谁喝酒。接飞二字，到那人，那人也照样喝酒。又飞三字，一到十二为止。错者罚酒，可好么？”众人都说：“好。”

走到航面前，：“罗帐四垂红烛背。”航喝了，：“好个‘罗帐四垂红烛背’，香艳无比。”把酒喝了。

那杯便对着宝珠走来，走到面前，碰着箸住了，蕙芳拍手笑：“又一个人知了。”玉也甚喜，宝珠饮了酒，便：“我是不服，偏要想想。”

文泽即问蕙芳所以然的缘故，蕙芳笑：“等我再试一遍，方可相信。”于是又把杯看了看，记好了，斟了酒，说声：“敬徐老爷酒！”

想了一想，念：“柳二月天。”数二字，又在第五，到次贤，杯就到次贤面前。次贤喝了，念：“愿陪鸾鹤回三山。”数到仲清，喝了酒，把酒斟了。

大家试过，一些不差，群服玉、蕙芳聪慧。次贤：“今日雅集，不可无令。前舟你是首坐，个令，大家顽顽罢。”文泽：“甚好。

那杯又往文泽面前来了，文泽奇得了不得，说：“你能个个走到我才佩服，不然也是碰着的。”次贤：“合席都要走到的。”

云笑：“真有些古怪，我也叫不应他。”玉把酒饮了，细看盘里，已懂了八分，便笑：“我也来试试，不知灵不灵。”斟了酒，说：“这杯酒敬瑶卿！”

次贤：“可恶之极，轻重远近都被他知了。”王恂问玉：“到底你从何看？”玉：“你们何尝不看。

那杯果然直走到云面前。云称异，喝了，玉笑：“是了，不错的了。”蕙芳对玉：“你恐怕走的远，故放远些。我看静宜于近则斟得浅，于远便斟得满。此杯想是要重了才得远呢。”玉：“果然。”

于是敬仲清、王恂、航、玉以及五旦，走来走去，又稳，酒又一滴都不洒来，喜得个个眉飞舞，别人叫又不灵，个个称奇。蕙芳便把杯四面看了，却一记号都没有。及看座里那盘中，有一个绝小的小针，好像指南针一样。

次贤：“不差，请先喝令杯。”便斟了一杯，走到文泽面前。文泽喝了，便说：“梅柳絮一时新。”

一字在第五，数到是漱芳。文泽斟了酒，向着漱芳起来，漱芳喝了：“一句，我就不知是谁的。”宝珠：“我记得是赵彦昭《苑中人日遇雪应制》。”漱芳：“我就要飞二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