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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明曰多填几阕(2/2)

我想对此名,又听妙曲,意填首小词,也叫他们唱唱,虽然比不上《桃扇》的妙文,也是各人遣兴,你何如?”

清歌小拍,明眸皓齿生妍。华年如,绿叶成,肯把光贱?石家金谷开遍,只羡鸳鸯不羡仙,休负了,金樽浅。

华夫人笑:“《牡丹亭》的《游园惊梦》,可称旖旎风光,香温玉,但我读曲时,想那柳梦梅的光景似乎不上丽娘。”公:“我也这么想,觉柳梦梅有些气,自然不及丽娘。

华夫人:“很好,何不就填那《梁州序》,用他的工尺,唱我们的新词,不省事么?”公:“妙,妙!你就先填。”夫人笑:“我如何能?还是你先来,我算和韵罢。”公应了。

宝珠、珠将工尺写了来,果然一字字唱去,却很对腔,听得夫人、公快乐非常。公:“这两支曲,倒定了我们的生旦了,你何不唱唱。这里唱,外人断乎听不见的。”夫人笑:“你见我几时会唱?”

:“你不要谦让。你必定另有妙想,我想不到的,快写来,好叫他们唱。”夫人又念了一遍,赞了几声,也就写了一阕,递与公:帘栊半漾,楼台全见,绛雪飞琼争艳。

念了又念,朗了几遍,拍案叫绝,又说:“这两首比起来,我的就减了,这五十七字如香云缭绕,雨缤纷,就是《桃扇》中也无此丽句。”

那老婆:“你们姑娘们实在福分大,常常得赏赐。我们一天劳到黑,也没有格外得过一好东西。姑娘,如今赏下来,你不要的给我,不要给那些小丫糟蹋了。”

即叫宝珠、珠过来念熟了好唱。二珠念了几遍熟了,唱了两句,错起板来。夫人:“还不熟,你将工尺注在旁边,倒是看着唱罢。”

又不敢骂他,只得鼓起了睛,瞅了他一。那一个老婆低低叹:“咳,从来说人老珠黄不值钱,你还同他们一般见识呢?”这边华公忽然念那《牡丹亭》上的两句:“良辰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自己也饮了一小杯,笑:“这是我遵你的教,‘休负了金樽浅’,但这原唱如此好,教我怎和得来,就在《桃扇》上,也是上上的好文字,细腻风光,识意稳。我不罢。”

喝了几杯酒,想了一会,写一首《梁州序》来,递与夫人,夫人念:明霞成绮,冰绡如翦,万柔情轻倩。

良辰景,乌纱红袖相怜。羞他仙,闲引游人,私把凡心遣。光一刻千金贱,珠箔银屏即天,休负了,金樽浅。夫人念完,赞不绝

珠一笑走开。那个小丫叫香儿的笑:“他们还没有到手,你倒想他转赏了你。我明日买个沙吊送你,好装烧酒,省得你那个没有把,要倒拿着嘴使。你要想别的东西,你也?”那老婆被香儿取笑了。

夫人笑:“这是你谬赞,我看是不及你的。你如此赞赏,倒教我不安。”公:“‘只羡鸳鸯不羡仙’虽是成句,但用来比原作还好,也不能教崔鸳鸯、郑鹧鸪得名了。”

:“其实我也很熟,往往的不留心,错了竟听不来,大约总是心之过。”夫人:“你何不唱唱?”公:“我一人唱也无趣。”

至于那《元人百曲》只可唱戏,断不可读。若论文采词华,这些曲本只一火而焚之。偏有那些人赞不绝,不过听听音节罢了,这个曲文何能赞得一句好的来?”

华公笑而不语。夫人赏那十珠的,记了一等是钗环,二等是香粉。那跟来的两个老婆,远远的把那瓶冷酒偷吃了一半。一个老婆已醺醺的歪靠着山石,坐在地下,将要睡着。

傲,也真是糊涂人了。”

华夫人:“我想从前未唱时,或者倒好些。都是唱的人要他合这工尺,所以金成铁。不是我说,那些曲本,不过算个工尺的字谱,文理之顺逆,气韵之雅俗,也全不讲究了。

夫人:“叫宝珠和你唱。况‘休负了金樽浅’这句是要合唱的。”公:“不唱罢,明日我们多填几阕,成了一《赏》。叫他们扮作你我,串他一,叫《祭》何如?”

:“你真不会唱,何以其中的微奥妙都知,且人偶然唱错了一板,你总听得来,”夫人笑:“三天两天的听,难还听不熟么?”

有曲文好些的,偏又没人会唱。从那《九谱》一定之后,人人只会改字换音,不会移就谱,也是世间一件缺事。”公:“真是妙论!

那一个侧着耳朵听话,却又听不真。见珠走来,问:“姑娘,与你们讲些什么?又见他写单。”珠笑:“要赏给我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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