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听得有人说，他见那些前辈的礼数，不大合式。有人议论他狂，或是他才翰林，不知这些礼数也未可知的。至于那前后辈的规矩也太严，就是我从前在馆中，也有人议论的。已后教他留神就是了。”

云笑：“史竹君是个清疏放人，现寓在门生园里，老师有教训他的话？”苏侯：“也没有什么话。

苏府。正值苏侯下衙门回来，请了去。云请了安，又去见了师母，说他夫人与师母请安，苏夫人也问了好。

云：“门生回去，叫门生媳妇择个日，请师母与世妹逛园。”苏侯：“等天气秋凉再看罢。”云又问航之事，苏侯：“年兄为此而来，老夫怎好推却，请致意田修撰就是了。”云打了一恭谢了。

云：“总是天恩祖德，家父一路算平稳，没有遇着风波。至于家岳也就遇着好些蹭蹬的事。”

云：“此外尚有几个，都是英才未发的人。翰林院侍读学士梅公之名玉，目下少年中有景星凤凰之誉。”苏侯。

又问：“令泰山如今升到福建，比云南自然好些？”云：“前在云南巡抚任上，事情还少。如今是浙、闽两省，且兼着外洋，却繁得多了。”苏侯：“你们泰山是与我同年，又且同馆，这件事，想他与你们讲过。

苏侯又问他椿萱在任安好，想常有府报回来，又问令兄在淮扬也好？云：“家严是前月打发家人京来的，托赖安善，僚属军民以及外洋客商，尽皆静谧，阜年丰，颇称安逸。家兄新署运司，前月有禀帖与老师请安的。”

苏侯大乐，留云小饮，问近日见华星北无有。云答以方才从那里来。苏侯又问：“园中想必收拾得更好了，我竟一二年没有来逛园了。”

苏候：“尊翁是何等福分！那年在京时是五十九了，须发光黑，那里像甲之人，正是龙神，我们是比不上的，而且尊公的福气那是世间全福，就是令泰山也比不上他。”

苏侯：“海楼先生过于耿直，我想他的属员是不容易的。”又问：“今年有个庶常的叫史南湘，是大名史同年的儿。这人倒有些才名，只不见他来，”

苏侯让内书房坐下，谈了一会，云将航间断弦，闻二世妹贤淑之名，奉母命求亲的话说了，苏侯故作沉：“看田修撰文才品貌，是极好的，而且也是个旧家。

又：“今年秋间有宏词之试，这个科名已有五十年没有考了，年兄广，于那些海内人才及世家弟，有所见闻，有真才实学的么？”

苏侯：“不错，不错，我也才写了回信，几天就忘了，又带了些东西来，我还没有谢。”云欠说声“不敢”又：“家兄今年又添了个舍侄。”苏侯：“一发恭喜。”

就有一位老前辈，近来又赴任去了，叫屈本立。想现任官，在京也不能考的。”苏侯：“屈生么？他是孝廉方正，可惜了，屈在下位。不然倒好保他。还有那南京名宿金粟，也因限于成例不能保举的，真真令人可惜。此外呢？”

但不知品行如何，我最怕的是轻薄少年。年兄既是至，必知。”云：“这田修撰的品行，是人人尽知。

也不须门生多讲，老师可以问得来，真是廉隅砥砺，孝友兼全的。”苏侯哈哈大笑：“足见年兄取友必端，自然不用说了。”云：“老师风化雨之中，岂生莠草。”

我们留馆那一日，他晚间梦，仪从纷纭的到一地方，一个牌楼上面写着福地两字。他预先知要到福建去的。他的令郎今年几岁了？”云：“今年才八岁。”

云：“老师垂问，门生不敢不对。海内人才甚广，门生孤陋，也不能广，但在世家及各大员弟，与四方乡会试诸名宿，门生熟识往来却也不少，但是人云亦云的多。

苏侯：“我已不作此想了，尊大人今年是六十几了？”云：“家严六十三，家慈六十二。”

云：“比初成时又更好了些，木比从前繁盛了，池也开通了。”苏侯：“我这几年也实在忙，竟没有一日空闲，倒是你们师母心上想来逛逛，如今天气又了。”

苏侯：“他比我长四岁，今年五十五岁，已有八岁的儿。我五十一岁，却一个也没有。”云：“就五十外得，也不算很迟。德门世胄，无须虑及此的。”

云又：“已故翰林院编修颜庄之名仲清，现任礼尚书刘大人之名文泽，内阁学士王大人之名恂。

此外，还有苏州贡生品，湖南优贡生萧次贤。这几位都是名下无虚，与田修撰、史庶常朝夕观，是门生往来无间的。其余不知其他，不敢滥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