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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再三盘诘
只见梅侍郎进来上了香,奠了酒,行了礼,请chu琴仙来。琴仙上前叩谢了,梅侍郎挽起,先把琴仙一看,点了一点tou,叹了一声,dao:“dao翁可为有子。”便问:“世兄尊庚多少?”
琴仙答dao:“十七岁。”梅侍郎又问dao翁怎样病故,及现在他的光景,琴仙细细说了一遍。梅侍郎叹dao:“尊公在日,海内知名,到chu1自有逢迎。
就论此地,相好也不少。怎么一故之后,没有一个人来问一问?炎凉之态,令人可恨。如今且喜你失去的东西追了些回来,现在制台chu1,因不知你的下落,托我访问,明日就可去领回的。”
又dao:“尊公葬事一切在我,我回去就着人去找地,先安葬了,再说别事。”琴仙想dao:“与其葬在别chu1,不如葬在莫愁湖杜仙女坟上,原是父女。”
又恐梅侍郎不信,委委曲曲的讲了那底里。梅侍郎半信不信的dao:“明日我且去看看,问问地方,可以买得,就是那块。”
琴仙一面看那梅侍郎的相貌,却与子玉半点不像,生得shen瘦而长,一脸秋霜,凛然可畏,将近五十岁光景。
此时琴仙称呼士燮为大人,自己为晚生。梅侍郎dao:“你尊公与我二十年jiao好,祖上还有年谊,你叫我为世叔,自己称侄就是了,方才这个称呼,倒觉疏远。”说了些话,也就去了。
琴仙心内安稳,且十分gan激,意yu求他携带进京,尚有几天耽搁,且慢慢商量罢。明日,带了刘喜即去拜谢,梅侍郎命家人代琴仙写了领状,将失wu领了chu来,送还琴仙。琴仙从此得了生路,见两箱尽是他的衣服,尚余三百十七两银子,还有个金镯与零星几样玩qi,便有恃不恐,与刘喜说葬事盘费都已有了,刘喜也甚喜huan。
琴仙因是绸缎细mao衣服不好穿,就拿chu几十两银子,只得自己同了刘喜,到衣铺里去买两tao素面羔pi的称shen衣服,刘喜也买了一shen。
这两日,梅侍郎托人找买坟地,尚无回信。晚间睡了,梦见屈dao翁纱帽红袍,欣然而来。士燮见了大奇,便问他为何这样打扮?dao翁也不讲明,执着士燮的手dao:“明公不忘故旧,仗义恤孤,泉下人衔环难报,小女现寓莫愁湖畔,乞以骸骨付之,死且不朽。
小儿liu落无所依栖,想万间广厦,可借一枝,诸祈怜悯。”说罢便拜,慌得士燮也答拜了,dao翁起辞而去,忽又进来,手执莲hua一枝,对士燮dao:“此huachu于淤泥而临清波,岂得以淤泥为辱?既往不咎,明公幸勿鄙此hua之所自chu也。”
说毕,足起烟云,冉冉凌空而去。士燮醒来,把这梦中的言语细细详了一会,心里已有几分明白:“chu于淤泥而临清”与“既往不咎”想他这个义子必是个小旦chushen。
这也不必论他,只要人好,总是一样,又想:“看这dao翁像成了神,莫非莫愁湖畔果有他女儿的坟么?昨琴仙请仙之说,又见什么杜仙女,竟是真的了。”半夜竟不能寐。天一明就起来。
着人去请了屈大爷过来,有话商量。不多一会,琴仙过来,就同他吃了早饭,梅侍郎且不说梦,要他同去逛莫愁湖,琴仙欣然,梅侍郎与琴仙各坐了轿,家人骑ma,chu了城,沿着城墙走去,约有二里路已到了。
此时正是严冬天气,已下过了几场大雪,梅侍郎恐旷野寒冷,轿中披了玄狐斗篷。及进了斑竹林中,反觉chun风和煦,如二月间天气,绝不寒冷。那些竹树hua草依然liu青扑翠,芳馥如前。
最奇的那盘凌霄hua,开了数百朵,地下的兰蕙齐芳,那ma缨hua是盛夏时开的,也复han苞吐萼,一时就开了许多huachu来,倒将个梅侍郎看得心惊,唯有肃然起敬。
琴仙见墓门间多了四棵小树,已有三四尺高,仔细看时,就是杜仙女zhong的苹、梨、桃、李,每棵树上开了一朵hua,芳艳无比,心中甚骇:“怎么已经开hua了?”
梅侍郎看了,连连称异,叹为真神仙福地,便问家人dao:“此chu1大约是官地,没有地主的?”家人dao:“凡靠城一带,俱系官地。”
梅侍郎才定了主意,在左右徘徊了一会,见苕hua丛中飞chu许多翠雀来,啁啁啾啾,望着梅侍郎、琴仙鸣个不已,飞来飞去,在他们shen边旋绕了无数,然后飞往湖边去了。
梅侍郎连连赞叹,对琴仙dao:“这里真是个仙地。我素来不信神仙之说,如今yan见,不得不信。我并要与你尊公建一个祠,并供这女仙牌位。你说可好么?”
琴仙听了,淌下泪来,就跪下叩谢。梅侍郎一发gan慨起来,连忙挽起,说dao:“我为这事倒多耽搁几天,虽等不及完工,也须筹画好了,方可起shen。”便叫琴仙回去。他就到江宁县中与县尹商量建祠之说。
知县一口应承,即传了工房丈量了地,唤了工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