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亲的期望,强烈自我要求的她经常三餐不定、睡眠不足,也造成今日近视千度外加胃疾缠身。
飞航班机上的空姐见她如此,频频上前亲切的询问她的情况,安禾宜只是勉强微笑拒绝她们送上胃药的好意。
她知道这次的胃疼不单是靠药物能抑制得住的,其中的关键在于她的心理因素,忧虑着这班即将停靠在伦敦机场跑道上的班机。
为了这趟英伦之旅她犹疑了许久,加上仍处守孝期的因素,她几乎想临时却步,然而想到父亲临终的遗愿,她还是硬下头皮决定走这一遭。
她父亲安承佑是台湾数一数二的企业家,拥有全省十几家足以抗衡日系在台设立的百货公司。无奈的是,她父亲膝下无子,有的只是她这么个女儿,在家族中不具任何意义的女娃。
自她曾祖父那一代,立下了不成文的规定;安家名下的产业只能交由男丁打理,也惟有男孩才能名正言顺的接下安家所有的遗产,至于女娃则分不到半点好处,也不得有异议。
为此,膝下无子的安承佑自然是曾为女儿的未来设想许多,破除祖先这不合理的条文是他极力而为的,但面对家族中较有权位的长辈始终固执的不肯退让,他也只能作罢。
惟一能为女儿争取的是在原有的条文上附注一条,倘若安禾宜能在他撒手人世的一年中怀有男丁,并以安家姓氏命名,便可接管他名下产业之一半所有权;若是在他有生之年的话,则可接管所有安家的产业。
任谁都没想到就在这条文经由安家专属律师宣读后,安承佑与结缡发妻便在开车出游时遭遇酒后驾车的卡车司机从后面冲撞,猛烈的撞击力使得他妻子当场饼世,而他自己则是在送医抢救后勉强等到女儿赶来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临终的交代只有一句话,便是要女儿在最短的时间内怀有骨肉,让她的孩子接下他一手建立的产业,而非交到远房的表亲手中。
但受孕这事本就难说,更没人能断定她能一举得男,再者,生性保守几近八股的她,当了二十一年循规蹈矩的乖女儿,如今要她抛下所有的礼教未婚生子,简直就像是不可能的天方夜谭。
然而,这天方夜谭对她那素有鬼才之称的好友裴兰蔺而言,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裴兰蔺那时拍着胸脯,一脸豪气的保证“放心吧!虽然这世界上条件好的男人不是得爱滋就是染性病,但我就正好认识个仅存的优良品种,是我表哥的朋友,魏君晔。”
既然提起了她的表哥,裴兰蔺不免替她那恶名昭彰的表哥打打名声“我这表哥啊!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出生在这世上糟蹋清白的女孩子;但他做对的事,就是认识魏君晔这朋友。
“我曾经听我表哥提过,魏家每任媳妇生的小孩都必定是男丁,从无例外,如果你想一次就中的话,魏君晔必定是绝佳的人选,再说,他的品行更可堪称人中之龙,和我表哥那yin中之虫比较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yin中之虫?”安禾宜满脸疑惑。好友用词向来是不按常理,但“yin中之虫”这形容词她倒是第一次听过。
裴兰蔺手一挥“哎呀,这么简单你都不懂?yin中之虫,简称不就是yin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