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啦,她盲自地想跟随他的脚步。
他告诉阿珂他可能调派纽约一年,阿珂说没关系,她会乖乖等他回来;他和美丽的女同事相邀出游,阿珂看见了,不要他的解释,比他还紧张地要他相信她不在意。傻呼呼地跟著他的感觉走了半年,哪知道,结果还是——
“对不起,我们还是当朋友比较合适。”他这样说,一句陈腔滥调的分手台词。
最后一次,阿珂仍只是安静地接受他的选择,不问为什么。也或许,她早就预感到了这样的结果。路以麟不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但喜欢他,是最最美好的一次;从来就抓不住男人的她,有过这次的美好经验,也算幸运了。
“提供”则内线消息给你。”路以麟把手放在杂志上,他发现阿珂的心的在焉,故意要唤她回神。
阿珂抬头,茫然地看着他。岁月该是催人老的,为什么他这张阳光般的脸庞还是灿烂依旧呢?
他挪开手,用下颔指指杂志上的男人,很快地说:“亚洲最有身价的金融界红星,明天下午,他会率领旗下的上百名主管在‘法兰克福’举办运动会,拒绝记者采访,只有我们电视台跟他的金融机构有合作,可派两名记者到场。你到时候跟入口的管理员说我的名字,进去以后…”
“抱歉打扰了。先生,这是您的饮料。”空服员来到他们座位旁,轻声打断他。
“那有什么报导价值呢?”阿珂问。她了解路以麟的意思,当记者互通消息的时候,他总是这一副严肃的表情。而她的问题是替她的上司问的。人家公司举办活动干她什么事啊,只怕采访回去又要挨骂了。
他接过空服员拿来的杯子给她“凡是名人都有值得挖掘的新闻。你不是负责人物专栏吗?”
“可是…”她的报导总在艺术人文、流行生活等范畴,哪有艺文组记者跑去采访财经人士的。
“你来就是了,我会替你想办法,嗯?”他看出她的顾虑。
望着他,阿珂心头涌上复杂的波动。他还记得她怕冷,冬天总要里著厚厚的衣服、捧著透热的杯子才能温暖吗?杯子凑到嘴边,她瞪著杯里的白色液体想:也许,幸福就像牛奶的滋味吧?
路以麟笑了。阿珂抬眼,发现自己的镜片蒙著白雾。
他摘下她的眼镜,拿纸巾擦拭镜片“不戴隐形眼镜了?”
阿珂摇摇头,楞楞地看他。她的度数不深,除非工作关系必须找寻远处的新闻焦点,否则不戴眼镜也不会造成生活不便。现在戴在脸上的紫色梦幻无框眼镜是叶子拉她去配的,叶子说这样比较“有型”,其实是眼镜公司配眼镜送汽车抽奖券的噱头太吸引叶子了,不然叶子才不会关心阿珂要戴呆瓜眼镜还是巫婆眼镜咧。而对阿珂来说,眼镜的最大功能就是遮掩她的“黑轮”
她的第一副隐形眼镜是陆以麟送她的,蓝色的,她头一次戴上它,兴奋得像做了美容手术,傻气地抓著他直问好不好看。可是那副眼镜的寿命出奇的短。隔天,阿珂跑新闻到凌晨才到回家,洗完澡后才想到要摘隐形眼镜,竟然因为眼球表面过于乾燥,加上技术不佳,让左边的镜片破在眼睛里,她慌张地打电话向他求救。
路以麟赶到她的住处,冷静地拿生理食盐水冲洗她的眼睛,一次一次,耐心地安抚她,直到她用颤抖的手顺利取出破损的镜片,忍不住欢呼,他却重重地喘口气。
那晚,他温柔地吻了她,轻轻地拥她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