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请问,为了三十万赌上自己的性命安危,划算吗?”
“这…可是那个抢匪并没拿刀或拿扁钻哇。”经他这一分析,叶蕊才开始感到害怕。
“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可就难说了。”
“下次?呸呸呸!我拜托你那张乌鸦嘴,能不能拣点吉利的说?”她直呸到嘴巴快歪掉,问道:“我可以上车了吧?”
“上车?不,你得先答应我,以后绝不再鲁莽行事,才准上车。”
“你…”她迎视上他没得商量、绝不妥协的钢鐡般眼神,如斯忖着:虽然他说话的口气有点冲,听起来有点剌耳,不过,他的出发点是为她的安全着想,不是吗?当她这么解读时,一股被关爱的感觉甜上心头,于是,绽笑如花点头如捣蒜。“好!我答应你,以后绝不鲁莽行事。现在,我可以上车了吧?”
“慢着,先别急。你还没告诉我,你在电话中要我帮你一个小忙,这所谓的小忙是指?”
“我跟人约好五点到府收包包,这会儿我浑身是伤,怕提不动包包,偏偏今天店里有两名店员同时请假,现在又适逢下班时间,我若叫一名店员陪我去,店里肯定会人手不足,所以只好向你请求支持,呃…我想,陪我去收包包,对你这个日理万机的准接班人而言应该算是小事一桩吧?”
“的确是小事一桩,请上车。”他风度极佳地为她开车门。
“谢谢。”叶蕊一手攀着车门一手按着腰,十分笨拙十分吃力地小心翼翼坐进车子里。
“你的腰?”
“我的腰被抢匪狠狠踹了一脚。”
“这个该死的浑帐抢匪!”他青筋猛爆,握拳重槌引擎盖,砰然巨响引起路人掉头侧目。
“我、我、你…下次,我是说,万一,不幸很倒霉真的还有下一次,不管皮包内有多少钱,我保证不反抗,乖乖把皮包双手奉上给抢匪,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勃然大怒的样子看起来挺吓人的,她连忙出声安抚。
“…”他脸很臭却帅气不减地气呼呼坐上驾驶座,长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方向盘,足足生了三分钟闷气,总算开了金口:
“说吧,我们要去哪里收包?”
“民生东路五段。”
“阿蕊!你受伤了?”听到门钤声,雪姨趿着拖鞋趴搭趴搭走来开门,一看见伤痕累累的叶蕊,忙拉着她的手,心疼地好生端详。
“我、我走路时不小心摔一跤,医生说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叶蕊不想雪姨为她操心,干脆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以后走路千万要小心,知道吗?”
“知道了。”
“知道就好,来!快进来。”雪姨像在迎妈祖般将她扶进客厅坐在沙发上,还塞了个柔软的抱枕垫在她腰部,让她得以不吃力地舒适坐着。雪姨眉头打结,碎碎叨念:
“我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受伤了也不打电话跟我说一声?要是我知道你受伤,就自己把包包送到店里,不必你拖着受伤的身躯大老远跑来。”
“您分文不取帮我收集包包,我已经感激不尽,怎好意思劳驾您亲自送包包去店里?”
“阿蕊,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根本把我当外人。”雪姨佯怒地当场垮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