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眉。
“可是,我要是一直闯祸,总有一天二爷一定会讨厌我。”她扁嘴,泪水已在待命中。
尹少竹无力地闭了闭眼“怎么,你就这么怕我讨厌你吗?”他哼笑着。
看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当年下的药过猛,才教她谨记至今。
“嗯,我好怕二爷讨厌我。”
他一顿,哑声问:“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二爷啊。”她坦白地道。
她喜欢他…
像是一道惊雷劈下,在尹少竹力持冷静的脑袋爆开一个窟窿,教他的心跳得更急,理智开始抽离。
她喜欢他…她喜欢他…她亲口说出的话,竟教他心喜得不知如何形容,比他去年在镇江创建了船宫还要开心,比前年成立了尹氏钱庄还要欣愉,教他想要抛开内心桎梏,强行要了她。
身体动得比思绪还快,他圈抱住她,嗅闻她身上淡淡香气,更加心猿意马,他动情地将她搂紧,企图要将她嵌入体内。
“…二爷?”贴在他赤luo湿热的胸膛上,朱宓感到莫名羞怯,有些教她不知所措。
二爷抱她,她可不可以当做他是喜欢她的?
就在这一瞬间,尹少竹内心根深蒂固的道德感将他的理智拉回,他微微推开她。
“二爷?”
“到门边等着,我要穿衣服。”深吸口气,他闭了闭眼,不再看她。
她是个失忆的人,不知道家乡有没有等她的人,他怎么可以在这种状况下对她胡来?这样是不对的,他不可以这么做。
正因为这么认为,才教他这一年多来始终按兵不动,要他放开顾忌,就得等到她恢复记忆,要是那时她喜欢着自己,他才能爱她爱得心安理得。
朱宓无法理解为什么他抱着她,却又推开了她。
不是喜欢她吗?
“快。”他又催促。
扁着嘴,她乖乖地走到门边等着。
她真的搞不懂,她不是木头,可以感觉二爷待她的好,而刚刚二爷抱着她,她确实感觉他不是无动于衷,那,他为什么要推开她?
为什么?到底有谁能告诉地?
朱宓百思不得其解,但就算想问,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尤其当她一早醒来,不只尹少竹,就连破军也不见踪影。难道二爷又生她的气了?
她呆坐在房里,动也不动,看起来像是尊精致的搪瓷娃娃,半点生气也无,教推门而入的丹禾吓了一跳。“宓儿?”
闻声,她缓缓抬眼勾笑。“丹禾,你怎么来了?”瞧她想得出神了,连丹禾的脚步声都没有听见。
看着她半晌,丹禾才端着托盘走来“我替你送早膳过来。”
“这怎么可以?你现在已经是三少夫人,怎么可以让你替我端早膳?”朱宓赶忙起身。
“是二哥要我走这一趟的。”将托盘搁在桌面,丹禾牵起她的手注视着。“二哥说,你两只手都受伤了,没人照应不方便。”
“其实二爷不用这么做的。”
她虽然双手受伤,可是不怎么疼,根本无须特地找人照顾她,更遑论是要尹府的三少夫人伺候她。
“你太看轻自己了。”丹禾低笑着,从怀里取出一瓶药。拉着她坐到椅子上,先替她抹上。“先不说沁竹堂是尹府重地,二哥不喜欢让下人随意踏入,他大概也怕随便差个丫鬟粗手粗脚弄伤了你。”
“丹禾,我真不懂,二爷明明就待我极好,可为什么他有时候却又好像很讨厌我?今天早上他甚至没来看我就赶着出门。”
朱宓乖乖地坐着,药抹上已经开始收口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