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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2/2)

“你们猜到了吗?极致的成就不是去追求凡人不到的极限,而是去追求凡人幸福的最大值。他带着他的能力去菜给这世界上所有饿着肚的人吃,他们告诉他,他们吃到了最味的一餐,而你们舅公也明白了——那是幸福。孩,用你的人生去‘幸福’吧,那才是你这辈最值得的料理。”

午家百年前是皇室首席御厨,严格地训戒孙家传厨艺绝对传不传女。秦霜原的舅公没来得及把一手独门好功夫传给晚辈,晚年背起大锅跟着国际红十字会四去当义工,然后就不知去向了。

这一次,外婆的病情却不乐观,他和年百乐原来是赶到西雅图探病,最后却决定在那里定居了。

“那你自己想想,你希不希望重蹈他的覆辙,是不是宁愿下半辈都在悔恨中度过?”

但是来不及了,外婆的病情加重,多年前那次住院,好险痊愈了,也是那年他拿到了一星,让外婆的笑,她真的很骄傲,因为秦霜原厨艺的启蒙师父可不是别人。

如愿走继母,夺走继母与弟弟妹妹手中所有权,婚姻却陷破裂危机的秦翠岚,以及他和年百乐,还有甫完成英国珠宝艺术学位便急忙赶回西雅图的秦紫江和她丈夫。

当时他们三兄妹,以及原本远在台湾的母亲都到齐了。

所谓回光返照,大概是一个人在生命的最终之时,仅剩的、最大的意志力表现了吧。昏迷好几天的魏夫人看着床边,双双对对现的外孙让她到欣,形单影只的大孙却让她放不下。

翠岚的格和他母亲最像,但女儿失婚后几乎没有负累,格独立,有着钢铁意志的她这些年来一直过得很好,豪门的环境并不适合她,她已经不再担心这个女儿了,毕竟到她那年纪时,还真没什么是非计较不可的了。

魏女士走到窗边,给自己倒杯,对话题摆明没兴趣,但魏夫人知女儿心中自有定见。

“天才是孤独的,很多人这么说,但天才也有需要收起锋芒的时候。何况这世上没有什么天才是‘全才’,只有老天才是。你知你舅公为什么去狼吗?有一天他突然发现他的前半生都在想尽办法超越前人的成就,他在国宴上又一奢华的料理,站在界的,好像已经没什么目标是他能够再去追求的了。

“你很努力了”,这五个字尽她一切的关与担忧。外婆,其实把一切都看在里吧?

外婆过世后,他们完全接手福尔沙。那天他们兄妹三人,加上年百乐,季天朗,和母亲,一起动手整顿店里,晚上,季天朗弹起了他答应再一次弹给妻听的《YesterdayOnceMore》,秦霜原动手了简单的台式家常菜,众人在店里吃完晚餐。

“你觉得,你父亲这些年快乐吗?”魏夫人这句话,在场的三兄妹与母亲都愣住了。

魏女士撇过,完全不想知答案,而秦翠岚什么都没说,表情却已尽一切。

“有一天他问我,什么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味的又是为什么而存在?

埃尔沙,由秦翠岚挂名,秦霜原掌厨,揭开了传奇餐馆新的一页。

“有乐乐陪着你,其实我也放心了。我真怕你像你舅公一样。你知吗?我的第一颗星是在我当妈妈时拿到的,我在追着你们妈妈打的时候知自己得到了肯定,所以那天她逃过一劫,我忘了罚她了…”

让福尔沙重新营业!

外孙以二十一岁的年少摘下第一颗星,这让当时卧病的魏夫人忍不住神采奕奕地,逢人就提起外孙八岁那年坐在餐桌上,只尝了一,就知她屡试不成的菜问题在哪。那菜是江苏名菜,无锡排骨,不难,但她想重现的是她的兄长、秦霜原的舅公多年前在一场柄宴上令各国元首惊艳的午式独门技法。

但人哪有什么真的不能放下的?睛一闭,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比我猜想的还早,你很努力了。”

可是秦翠岚不同。

“让我们从这里,重新发吧!”秦翠岚说。

“还有你。”魏夫人看向小外孙女和孙女婿,笑了。“有天朗在,我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呀,别那么任意妄为,替别人想一想,嗯?”

后来这因为他的得以重现的菜也成了福尔沙的招牌菜之一。

而秦霜原也只有在五岁那年,尝过一次舅公的无锡排骨,当时从来没人告诉过他这菜的法,但他却能在三年后记起那滋味,准地差异的原因所在,惊人的天赋连当年的魏夫人都激动了许久。

最后,她看向自小就最疼的秦霜原。或许是这男孩有着让她欣羡的奇才,但凭良心说老天待她也不薄,作为不可能学习家传厨艺的女儿,她凭着过人的天分,也让福尔沙辉煌过了。能够知午氏血脉之中了一个这么优秀的孩,她多少有得意和动,她相信在午氏先祖之中也少有跟秦霜原一样的。

窗边的魏女士也笑了,但笑得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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