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征于是笑：“这么大的人了还爬树？”

余北战喜的一颗心都快要炸开来，过了好半晌，才知冲下楼去开门。

倪建国下自行车，问：“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呢？”

余北战看他背着背包，心里首先打了个突，那人却似乎并不急着敲门，而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余北战已经尖着嗓叫起来：“哥！”

“爸呢？”

“可不是！”余北战一夜都没大睡好，大清早也不用秦妈妈叫，就一骨碌爬起来，谁知南征比她起得还早，已经去堂买了早饭回来。

余北战不怕，从小南征就没骂过她，更没打过她。有时候她在外淘气，惹得父亲大怒，四找掸的时候，只要她躲到南征的后去，南征再求个情，天大的祸事也就消弥无形。

秦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原来是学雷锋好事，这是应该的！”

“没事坐会儿不行啊？”

“那我也要去。”

南征笑了笑：“行，你自己骑车，我可不带你啊。”

秦妈妈说：“别跟尾似的，你哥有正事。”

余北战不服气：“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了，把我说得那么不懂事。”

“坐这儿嘛呀，刚才庆华和卫国还有一帮女生，说去烈属家帮忙煤球，你去不去？”

余北战咽苦药似的咽下最后一，问南征：“你今天什么？”

只能看到一绿的军装。这里过来过去全是穿军装的，她也没往心里去。就在这时候，那人却站在了小院门。

“不行。”南征轻描淡写的拿着勺盛稀饭：“快喝。”

余北战只得着喝下去，秦妈妈在一旁幸灾乐祸：“还是南征有办法，你不在的时候，叫她喝瓶，跟要她喝耗药似的。”

天气太，还没骑到学校余北战就了一汗，自然也越骑越慢。睁睁看着南征的自行车越去越远，她本来想叫南征慢骑，可是见他本没有回看自己一，余北战不知为什么就觉得生气。

“我跟她们打赌，不小心摔的。”余北战提到这事就很不以为然：“我都好几年没爬过了，要不能摔下来？”

“下基层去了。”余北战抢着告诉他：“妈也下乡支左去了，都不在家。”

“爬树摔的。”秦妈妈说：“你回来了就好，好好她。长和主任都忙，我拿她都没招了，再没人她，都要成野丫了。”

“去学校看看老师，还想去叶伯伯家一趟。”

最后余北战把自行车靠在树边，自己坐在路牙上，恨恨的想，不如还是回去算了。

“给你的。”白胖白胖的玻璃瓶，里面装的是鲜。余北战一看到就苦着脸：“不喝行不行？”

南征抬起来，冲她笑了笑。

她懒洋洋回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同学倪建国。

本来在学校里，男生和女生都不说话，但因为倪建国的妈妈和余北战的妈妈在一个办公室，所以她和倪建国倒没守着那不说话的三八线。

南征眯起睛来笑：“这倒是，长了不少，都成大人了。我走的时候，你才齐我呢。”又问：“这额怎么啦？”

余北战说：“我又不吵他，他办他的正事，我就跟着他，保证不惹麻烦。”

孙庆华是班长，暑假的时候总组织团员活动，帮助烈属什么的。余北战说：“去，嘛不去啊。”扶起自行车，骑上就和他一块儿走了。

南征放下筷，刮了刮她的鼻：“爸妈都不在？那你不得在家大闹天啊？”

余北战咬了咬牙：“自己骑就自己骑！”

树底下有一丝凉风，坐着还是凉快。余北战不知坐了有多久，忽然听到自行车铃声响。还有人叫她名字：“余北战！”

南征一边吃炸酱面一边说：“火车上邻座的大嫂带着孩，结果孩半路突然发烧，急得不得了，我就陪她提前一站下了车，把孩送医院去了。从医院来公共汽车也没了，后来没法在公路边拦便车回来的，所以这时候才到。”

秦妈妈也兴坏了，一边拿巾给南征洗脸，一边就忙着下厨房去，重新把炉加了煤，炸了一大碗酱，给南征了炸酱面，问长问短：“怎么这时候才到？司机没接到你，我们在家里都急坏了！”

“疏于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