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卖面的尤大娘今天送来一包香灰，说是在大慈悲寺里跪了一个时辰求来的，让小婢给大少爷服下，说可以保佑大少爷长命百岁。”

“大哥？！”是凤家那个赌输全家产、气死爹娘的不肖。“你…你这是…”她一直以为他没钱还债，早被砍死了，原来他还活着，尽管日看起来很糟糕。

当然，她不是一开始就很顺利，多数人还是不适应一个丫鬟面行商。

“大少爷，小婢总算给徐家谈成一笔买卖了。你说得对，小婢应该对自己有信心，小婢有能力，就算不依靠任何人，也能得很好。”

“大少爷，你倒下去后，不知多少人哭碎了心。大家平时嘴上没说，但心里都清楚，是你耗费了绝大心力，维护兰州，将海盗拒于门外。你保护了所有人。”

“大少爷，你以前总说，你没有朋友，只有一个亲人。大少爷，你从来没有错过，但这回，小婢不得不说你错了。”

“帮你？”她笑。“你又欠了多少赌债？抱歉，我就算有金山银山，也不会帮你还赌债。”她一挥手，两个门房就架起他，要把他拖去。

凤四娘把礼品全数整理成，每天都跟徐熙报告。

凤四娘乍然见他，本认不他是谁。

她每天都会帮他梳，跟他说话。

“大少爷，小婢也知自己错了。小婢应该跟你在一起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小婢都不该听你的话——留下来。以后小婢再也不留下来了。”

可徐熙的悲惨让众人选择忍受凤四娘的介，而她本的能力则令大家日复一日地改观，一个月后，他们习惯了她的存在。

这期间，徐家收了很多礼，金钱、药材就算了，还有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三颗、鞋底一双、猪半斤…

她本已往屋里迈的脚步顿了下来，怔怔地转过。

她不懂，但对她而言，徐熙早已是她的另一半。

“四儿！”他跪下去，抱住她的脚。“我不想麻烦你的，我发誓，如果有其他办法，我绝不会来找你，求求你，四儿，帮帮我吧…”

“

她对他的恭谨、眷恋，一如他仍意气飞扬，在丹霞院里翻手云、覆手雨一般。

徐熙昏迷的第二个月，凤四娘已经能端坐在商会里发言。

一个人要怎样一个人，才会把他变成她心上的另一半？

凤大哥畏怯地低下，衣角，半晌才：“对不起，四儿。”

直到他涎笑着，唤她的小名。“四儿。”

会，俨然成为徐家新的家主。

想起可怜的爹娘，她满脸讶转成冷厉。

“你跟我说对不起？那些事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揭过的吗？你要有良心，就去地狱跟爹娘说『对不起』——”她怒吼，她还想尖叫，她更想大哭，但最后她只是踢了他一脚。“你，我不想看到你！”

“打更的旺伯让小婢去求白云长，说他可以下地府改生死簿，定能为大少爷添福添寿。老太爷居然相信了，还说不惜倾家产，只要长能为大少爷延寿。”

徐熙昏迷的第三个月，徐家来了一个分非常特殊的访客，指名要找凤四娘。

凤四娘瞪着他，双像血一样红。

“不知有多少人喜大少爷，仰慕大少爷，他们都在祈祷大少爷能醒过来。”

“大少爷，你什么时候要醒？小婢好想好想你…”她的贴在他苍白的上，没有过去的**，却一如既往的甜。

“你知爹娘死了吗？你怎么晓得我在这里？你又想什么…”一连串的急问打破了她装许久的冷静。

“大少爷，小婢决定了，小婢不再事事倚仗大少爷，小婢也可以成为大少爷的靠山。大少爷相信我吧，我会变得很，我会保护大少爷。”

那汉很瘦、灰白的发、一破破烂烂，只有一双同时闪着疲累与满足的睛稍微一光彩。

“四儿，我戒赌了，真的，自从徐大少爷替我还清赌债，押我船行工抵债后，我就再没去过赌场了，你信我吧，四儿——”他挣扎着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