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同时谋划。他这恨压得极深,整整十年,不动声色。
“现在母亲被废,瑾妃表面上看是赢了,但我想过不久她也会出事,父亲正好一并也废了她。没有赐死母亲,已是父皇最大的宽容…或者,父皇认为让母亲这样活着才是痛苦,我实在不知。”
说到这儿,他感伤地叹口气。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他选哪边都不对,都觉得有亏欠。
“唉…宫里真可怕。”她不舒服地说。
“是很可怕,皇后的死让我明白,这宫里一切事物实非我性之所好,反正父皇有那么多儿子,这天下自有人管理,不需我劳神费力。明白这道理后,我开始假借道长离开留下的话语,散布我于二十四岁时将有死劫一事。”
她张大嘴,诧异地瞪着他。“什…什么…”
“你这样真好笑。”他点了下她的上唇。“我本就有劫难,只是把劫难二字换成死劫,也不算捏造。”
“你…真是…”难怪问他死劫的事老是不正面回答。忽然,她想起一事。“那你还老在我面前说你要死,还弄什么北斗延寿灯,你…你…”分明在耍她嘛!
他笑道:“演戏总得演逼真点,而且看你这么担心我,我心里真是高兴。”
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态度让她生气。“你还剪我头发跟指甲!”
“跟心上人拿点头发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他义正辞严地说。“这是定情信物。”
哪有人这样厚脸皮颠倒是非?“你——”她激动地红了脸,就要起身,却让他按住。
他笑着安抚。“我只是预先取了,别生气,我们以后要做结发夫妻,拿点头发也是应该的。”
“你一堆歪理!”她还是生气。“人家这样担心你,你却在笑我耍我…”
“谁说我笑你了。”他捧着她的脸,一脸严肃。“你说只要能让我续命,把头发都给我也没关系,我听了不知有多高兴多感动。”
原本气愤的桃红,听见这话,顿时软了心,转念一想,当时他也不能向她说明这些前因后果…可是想到一直被他算计,心里又不甘。
彷佛知道她心里的纠结,晏伏易说道:“我知你气我,不过我真不是存心的,只是担心走错棋,全盘皆输。我自己有事不要紧,若害了你,我一辈子不原谅自己。”
他这一说,她心更软了,脸又红了,直率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不过你以后不能再这样骗我了。”
他欣喜地在她唇上啄了下。“就是不想再骗你了,才对你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