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昏暗了，夜暮低垂，路各式招牌霓虹闪烁。走巷里，是一排老公寓。忽然，陈明慧前现一汪池塘，一群白鸭湖面悠哉的游泳着。耳畔是蟋蟀的啾声，还有暗草木，湖面闪烁倒映的霓虹、月亮的光影。

挑选座位时，陈明慧被一盏吊在角落位置，一团如白的灯引。于是他们坐灯下用餐，享用晚餐。

他解释灯的构造。“我问过店员，这个灯还是自已DIY的，用一片片塑料片，自己嵌折，组装成这样一团立灯，并不是一买来就这个样。拆开变化的话，还可以变成三个小朵的灯，是很有趣的设计。”

原来…是人不对。

后来，他们把饮料端到外面，面对池塘的木地板，就坐在木板地上欣赏夜景。

蒋汉城带着陈明慧走过小步，来到名叫“小山堂”的餐厅。

“我没想到灯还可以成这样，真厉害。”

蒋汉城问陈明慧。“你还有弹乌克丽丽吗？”

见。

真舒服啊！陈明慧靠向蒋汉城肩膀。

“记得以前我们常一起练乌克丽丽，明慧…我想…

“我白天来时，这个灯虽然没有亮，可是看起来也得像云朵。而且它刚好在这扇门后面，天气好时，外面的蓝天白云就会倒映在这扇门的玻璃上。从屋外看，这个灯跟蓝天白云会叠在一起，变成一朵云，很奇妙的画面。”

“我们把鞋脱掉吧，踏着这个木地板会很舒服。”蒋汉城说着，帮她脱掉鞋。他解释：“之前在国外时，我的医生常要我每隔一阵就去公园，赤脚踩在草地上，他说住在钢泥的城市里，偶尔这样，可以消除上的静电，对很好。”

其实，陈明慧听不懂这些，可是她微笑听着，喜看他讲话，觉得他真，什么都懂，唉，怎么办？是这样的他，到一崇拜的地步。

“欸？”陈明慧惊骇着。方才还在闹拥挤的百货商圈，怎么多走些路，穿过路竟有这样的田园风景！池塘后面，是一排日式房屋，里面灯光错，人影幢幢。要抵达那间屋宅，必须先走过木架的步，穿过迷烟似的小草。

黄温的灯光洒在上，微暗的空间，仓库似的宽广大厅，天板梁上一朵朵彩绘红，营造幻般的绮丽世界。

蒋汉城指着灯，耐心地告诉陈明慧那些嵌接的原理。

陈明慧惊奇连连，东张西望。“没想到台北有这地方？”还能看得到草鸭跟池塘，餐听这样的辽阔，坐在老屋宅里，非常舒适。“尤其是这盏灯！”她指着上团似的白灯，赞不绝。“这灯吊在半空像一朵，真漂亮。”

“是喔。”陈明慧光着脚丫，踏着木板地，真的很舒服。

他啊不用带她去那装潢档，服务殷勤，很矫饰很炫富的昂贵餐厅，只是带她来看看白鸭，看看池塘，看看一盏灯，只是这样就收服陈明慧的心。一个人的品味，是没办法用钱堆来的。当他说着那些丽的事，而不是炫耀自己的能耐或财富，那真诚的东西，反而更令她倾倒。她喜待在他旁，也许就是被那一自然的神态引，喜在他边受到的轻松跟舒服。

“偶尔还是有弹…”

“好吧，那么，我作主，我带你去吃。”蒋汉城带她离开书局，散步过闹区，再穿过路，往对面小巷去。

她看着前风景，越过黑暗湖泊，对面是老公寓，每一家客厅都闪亮着不同的灯，面貌各异。夜虫温柔的一阵阵轻啼，偶尔夹杂后方传来的餐厅里的人声。而树木沉静得像老禅师的笔字，一画一竖，有自己的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