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双颊嫣红、唇色粉嫩诱人的她,以为势必得承受她的一个巴掌作为刚刚冒犯她的惩罚,但她却只是用那汪汪水眸瞬也不瞬地瞅着他,神情意外的羞涩与迷惘。
看来,她是被他的举止吓傻了,所以还来不及思索应该朝他这个冒失鬼挥来一掌?他等着。
过了半晌,她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一句话也没说的越过他走回座位,拿起桌上尚未喝完的酒仰头一口饮尽,因喝得太急太快,呛得她直咳,然后,她把桌上的东西收进包包,便转身离开酒吧。
邵千阳走近吧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还没从这女人非常人的反应下恢复过来。
她没给他这个登徒子一巴掌,也没骂他一句,就这样安静的离开?好像…刚刚那一吻于她而言,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淡然。
“刚刚在洗手间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见纪子在尖叫,然后看见她气呼呼的冲了出去,接着又换成我们的编剧小姐把威士忌调酒当开水一口灌下去…那种酒她以前都是一滴一滴在喝的,说是要练酒量,现在这样一口气喝完又跑出去,搞不好会醉倒在路边,如果发生任何事…”都是你的错。
后面几个字,酒保还来不及说完,邵千阳已经大步的推门走出酒吧——
骆以菲慢慢的走在街头上,她抚着心,感觉心跳得好快好快,脚步有些混乱,头有点晕,她歪歪斜斜的走着,直到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她身旁——
“上车,我送妳。”刚刚吻她的那个男人说。
她对着他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再不上车,我真要走了。”
闻言,她竟笑笑的朝他挥挥手。“慢走。不送。”
他看着她脚步虚浮又凌乱地走在大街上,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紧了紧。
是她不上车的,不是他不管她…
邵千阳脚踩油门,车子缓缓往前开。
他曾经告诉过自己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生命步调、生活步骤,此时,却把车子开得很慢很慢,像是怕开太快走太远,会后悔…
啧。当真可笑。在他过去三十二年的生命里,曾几何时为谁后悔过?更不曾在心里放过谁、在乎过谁,有过女人,交过女朋友,却是船过水无痕,未曾恋栈,更别提改变他的人生了。
可是,方才的确是他的错,是他冒犯了她,利用她把森田纪子气走,才害她逃跑似的离开酒馆,说来说去他都有责任,虽然对方一点都不领情。
想着,邵千阳瞄了一眼照后镜,不看还好,这一看,竟瞧见——
那女人被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子跟踪了,跟得很近很近,那女人却全然未觉。
该死的!
他皱眉,未加思索地方向盘一转便往后倒车——
此时,那男人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包包——
骆以菲被吓了一跳,尖叫出声,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自己的包包。
“放手!女人!不然我砍断妳的手!”男人用英文叫嚣着的同时,也拿出随身的小刀朝她比划着。
“你要钱我给你,不要拿走我的包包!拜托!”她对他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