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先在江媚娘心狼狠扎上一刺，再提及当年。

“凌师傅也说，他医过那么多病人，哥哥能痊愈，简直是奇迹，诗心想，定是娘在天上保佑哥哥，才能有今日的榜上有名。”

“这没证据的事，你少拿来说嘴，我有没有这事，多得是人可以帮我作证，你别想往我上泼脏。”

诗低窃笑，她还不晓得有这一条呢，否则方才那篇文章可就作大了。

说到此，莫历升已经没有方才的怒不可遏，他沉着声：“后来呢？”

“爹，这就是女儿和哥哥思虑不周的地方了。哥哥落后变得痴傻，兄妹俩在家里始终不受待见，在外又备受邻里嘲笑，便是母亲在的时候，也无法替我们争取些什么，娘始终为此郁郁伤怀。

她不喊江媚娘母亲，且明白表示，她在自己中是永远的“姨娘”，这恰恰是江媚娘最在乎的一。

“那年，我亲看见江姨娘将哥哥推下池塘，哥哥也记得这件事，虽然娘教导我们别记恨此事，可终究是在心底落下影，我们怕呀，怕爹爹让我们回京，若是再遭遇不测…”

哥已经考取，悬君的心落了底。

“后来，守孝三年期满，舅母问我们可不可以搬到庄园作伴？凌师傅说哥哥板弱，农事历练一下不是坏事，而庄师傅说庄园离京城近，若哥哥要考士，路途也近些，于是诗便休书一封，探探父亲的意思，父亲同意了。”

她说：“莫大人，过去几年如

诗掀一笑，十岁的她还需要用哭来博取同情，好让父亲为自己。如今，她有钱、有家底、有师傅与亲人，还有个力争上游、人地的哥哥，她还怕什么？

听见两人的对话，云娘这才明白，当年两兄妹过的是怎样的日。好啊，夏家一大红轿把女儿抬莫家大门，竟是得了这般下场？莫历升真真是对得起宛娘。

悄悄抬，她在傅竞中见到一抹欣赏，目光转过，父亲狠狠地瞪了江媚娘一，江媚娘不服气，接下话“我早说过，那俸银养不起一大家人，是老爷不肯卖掉晋州老宅的。”

“我们只能庆幸舅母心疼诗和哥哥，虽然舅母自己过得也不充裕，还是月月差人送银过来，还替哥哥请师傅，哥哥念书，可脑已伤，谁也不晓得可以恢复成什么样，考秀才时，哥哥连一句话都还说不齐全呢，谁晓得他情况会一日比一日好。

此话让江媚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不敢相信，那么多年的老案了，她还敢锣对锣、鼓对鼓的拿来说。江媚娘倏地站起，怒指着诗的脸。

“皇上给宛娘的封赏呢？也了你的袋。”两句话，莫历升堵得江媚娘无语。

低眉，她语带委屈：“家乡守孝三年，生活维艰，连吃饭亦是有一顿、没一顿，在那样的情况下，谁晓得哥哥能有今日的机会？若不是凌师傅看在母亲的面上，时不时来探望哥哥、为哥哥治病，哥哥今天也就是那个样了。”

“那封信上，为何不提钫已有举人分之事？”莫历升质问。

“哥哥有骨气，非要闯功名，让亲戚乡亲认同才肯见亲人，所以此事虽没刻意，却也没四张扬。此为其一，其二…”她犹豫地向父亲看过去一，咬着，言又止。

“其二是什么？”

她起，走到莫历升面前，看一诗，满脸疼情，她的气势没有半分张扬，却一丝不苟、字字清晰。

诗没把话挑明说，却也指守孝三年，当家作主的江媚娘连一钱也没在嫡妻的一双儿女上，想她的娘还是四品浩命夫人呢，女竟遭到这般待遇，此话传，倒媚的绝对不是他们这对苦命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