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是担心,那一点点皮肉的痛早就可以忽略了。
卓安亚放下刀片,用干净的手指碰碰他刺痛的地方,再将手指举到他眼前,上面红红的。“你看,流血了。”她说。
“不要紧,洗洗就好了。”他慌张地想冲去盥洗室,以为她是因为真的误伤了自己而吓到了。
她将他按住,轻轻地说了声:“不要动。”他就真的乖乖不动了,像疆尸一样直挺挺地。
她就那样盯着他下巴那红红的一道伤口,像是看着什么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她不是真的鬼,所以没有狠心的在他的脖子划上深深的一刀,她心疼他,但就是突然非常地想看看他血的颜色。
就是这个深红色的血液在告诉着她,他们并不是真的亲密的关系,她只是一个外人,本不应该来到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但她却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并且赖着不走,可是她终要离开的,将那个原属于他的自由生活还给他。
如果他们之间有真的血缘关系,那么是不是她就能有一个顺理成章地留在他身边一辈子的理由,而不是像这样将他拱手送人?
如果他们之间流着同样的血液,她是不是就不会像这样,一直恐惧着分享的来临?
如果他对她始终都只存在着亲情,那她对他也应该只是亲情,而非爱情…
只是,事实上,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而她也爱上他了。
“你流血了。”她又说。
“我知道啊…”“我来帮你止血吧。”她俯下头,梳成一束的马尾辫从一侧垂了下来,垂在了他僵直的肩头。
她用舌头添了那道红红的伤口,他的血有些腥、有些咸,还有一些刮胡膏的味道。
这个人,为什么不是她的?
必焦宇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到达约好的地点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换好了身上这套别扭的衣服。
这一路上,他的脑子里好像有三架直升机的螺旋桨不停地转啊转,转得他随时都有昏过去的可能。
他从来都不晓得自己的心脏原来这么脆弱,只不过是下巴被卓安亚添了一下、吸了一下而已,就晕了头,成了暴风雨中的无助的木筏。
他已经快被溢上心头的血淹死了,而卓安亚那个臭ㄚ头只是清淡地说了句:“瞧,这样就没事了。”
没事…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