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也会断角吗?”蔘娃问,换来两只龙子耸肩。
“至少可以肯定,他活得好好的,角没断,命还在,表示他之前所做的每一个判断,皆属正确。”二龙子很乐观。
“难怪,他敢说得笃定,原来指错了…代价这么大?”蔘娃啧啧说道“我要是他,才不去帮人指凶手哩,弄个不好,自个儿的角断了,多划不来。”
“关于这点,他又像獬豸多一些,心存勿枉勿纵的信念,拒绝不了别人的请托。”
虽然偶尔也有龙的惰性,不过论及善与恶,狴犴大多都会点头答应,出出力,帮些小忙。
“要是真的哪天判错了…”蔘娃又在乌鸦嘴。
“呀,二龙子,四龙子…”蟹将行色匆匆到来,即便已在两人面前停下,揖身,所有蟹足仍是急乎乎地不停舞动:“刚不是还看见七龙子也在这儿…”
“他先回房去了,找他有事?”
又是哪有纷争,需要老七调解吧?
蟹将有问必答,喘归喘,态度仍是恭敬:“有人在城门口击石喊冤,拦轿告御状,正好拦到龙主的大鲸轿…”
“有冤情?要老七去帮忙瞧瞧,是吧?”四龙子很顺口接下去说。
“不…”
蟹将猛摇头,支吾了会儿,脸上表情复杂,彷佛自己也深觉难以置信。
“那人告七龙子,诬陷忠良、冤枉好人,毁她清誉──”
★★★
那人,字字泣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正哭着控诉。
“我跟他无冤无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冤枉我…呜,他一句话都没问,也未听我解释,手一指…就说我是凶手,吭──”痛痛快快擤鼻涕,擤完,继续哭。
“他诬赖我!毁我清白,害我…被关了好久好久,吭──”
狴犴被蟹将请来,尚未踏入厅堂,便听见指责,浓浓冤屈,如泣如诉。
他像个恶人──这是他走进厅内,由数人眼中所感受到的指控。
因为哭诉的“那人”,太娇小、太荏弱、太楚楚可怜,嗓,清甜而无辜,挟带泣音,哀哀似雏鸟──而恻隐之心,同情弱方,本属天性。
“我根本没有杀人…我怎么敢…尤其还是同族姊妹…”
五彩织纹的肩帔,随其说话时,微微颤着、抖着。
色彩鲜艳的短帔,很是眼熟。
狴犴脑中的记忆,逐渐清晰。
黑衫、黑裤、五彩短帔,凤羽一样,艳丽的颜色…
“这真是…太可怜了…”龙主赶快撇开脸,偷偷拭去男儿泪。
“呜…吭──”擤鼻声附和。
“只为我家老七一个字,妳被监禁至今?”龙主转回头,鼻头还红通通的,没留意到狴犴来到。
小脑袋瓜点了点,小髻间,随其摇曳的金凤篦,羽翅欲飞…狴犴完全想起来她是谁。
许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凤族凶嫌。
一面之缘,他却在想起的瞬间,记忆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