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摔下楼的惊吓,根本还没忘掉,手仍抖着。
笨蛋。还是只有这两字送她。
害一丝心软,轻飘飘、软绵绵,浮上他心口的…笨蛋。
“我要找个地方沐浴,洗去这身血腥味。”他说。
那句话,充满美景的想象。
我要找个地方淋浴。
白烟氤氲,拂热着肤,朦胧着眼,让一切如梦似幻。
一具赤luo、匀称、结实、完美的长躯,浸戏于热汤内,水声泠泠,像是每一瓢水,正亲吻着、膜拜着肌肤。
水滴滑落,珍珠般晶莹,衬着麦色肌理,彷佛淋上蜂蜜的莓果,鲜艳欲滴。
停!不能再勾勒,否则脑后的伤痊愈了不再流血,但出血的部位,会换成她的鼻…
凤仙本想揉鼻,手抬起,又乖乖放下。
罢流了不少血,又被狴犴骂了声笨蛋,他毫不温柔地卷了两丸草纸,塞进她鼻孔,完全不顾少女羞耻心。
呜,这样好丑,被他抬起脸蛋,撑大孔洞,强塞草纸丸的模样,好丑。
她暗暗在心里,泪流满面呀…
“罚坐”椅上的她,神情哀怨,等待鼻血停止。
“谁叫他要说得那么旖旎,害我…”思想不纯正,满脑子充斥着美男出浴。
不过,她原本以为他会随便找处山泉野溪,蓝天白云相映下,褪去衣物,悠然步入泉溪,任山风吹拂一头长发,欲遮还露,最是撩人…
“又、又流出来了…”鼻血。
她今日大失血哪…
趁狴犴去客栈澡堂沐浴净身,她替换了新的草纸丸,乖顺坐挺,努力不去想象,害她鼻血直流的…绝丽景色。
“没想到,不是山泉野溪,胡乱洗洗了事,狴犴口中的『找个地方』,竟然是间客栈。”
住客栈耶,好像太悠哉了点,不用赶路回凤族吗?
他明明…今天遇见她时,那一脸的不苟同,像极了很气她,气她没加快脚步返回凤族认罪,还在路途上打混。
一日都没过完,他的气彷佛消了…虽然并非面慈目善、和蔼可亲的瞬间大转变,但他双眼深处,黑邃眸内,那一层凝结的冰霜,确实是化掉了,无影无踪。
坐得太直,背有些酸软,她歪倾,靠在椅枕上,眼皮沉沉的,从强撑,到小瞇,再到闭一下,最后闭上,就张不开了。
狴犴踏进房,看见她歪躺长椅间,已经睡得好沉。
因为鼻孔塞住,不得不用嘴呼吸,粉唇张开,发出吐纳声,小小的,缓缓的,垂落的一绺软丝,跟着她吁吐飞扬。
将她打横抱起,送往床铺。
凤仙突地睁眼,破开一条小缝,看见是他,安心了,又合上,惺忪呓语着:“要…回去了吗…”
他不打算浪费唇舌,跟睡胡涂的家伙多嘴,随她去瞎猜,反正她一问完,又睡瘫了。
抱上床,脱去她的鞋,盖妥衾被,梳拢长发,不遭身躯压住。
他动作很轻,这回没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