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不老。”

据说她在藏书阁遇见几名齐天庄的家仆，接着传了激烈的争吵，然后她情绪激动地冲向大门，对护卫撒了迷魂散，趁护卫不备之际离开了齐天庄。

耿千寒走到石前蹲下，以躯完全挡住了雨势，不让任何雨滴侵。

耿千寒全透，在齐天庄的后山急急奔驰，丝毫不敢停下步伐。

秦烟不见了！说好不许丢下他，不准离他而去，她却不见了！

有莫名的恐惧在他心底蔓延…

迷魂散是他给她防用的，非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可能使用。

“不好说。”他黯了神。

“师父，我不明白…”她泪婆娑，噎噎，五官全皱在一起。

沉淀了一回儿，他睁开双眸，立即施展轻功，锁定了一个方向，飞快地前。他的双足几乎不地，不须支撑就轻易飞了几里。

大雨啪哒啪哒下个不停，他笔直走向一隐僻之地，茂密的枝叶与杂草遮掩住了前的方向，他一一拨开了障碍，一个小小的石印帘，石内有个缩成一团的影。

石极小，正好容下她一人，她的衣衫是的，但倾斜的雨丝仍然打了她的双足与裙摆。

齐纪尧已下令齐天庄全力搜索。以她的状况，她跑不远，最多是在齐天庄的外围而已。

“我听到了…在藏书阁里…家仆们在谈论我们的事…他们说我本不叫秦烟，我是圣月教的右护使夜灵，是个杀人不眨的女…”她着睛，泪不停下。

“烟儿？”他旋落地，虽然没见着她的影，可是他已经觉到她的呼。

一声又一声的哭号像利刃刺在耿千寒的心上，他只能纳她怀，缩着双臂，忍住那蔓延至肺腑的剧痛——就在他的左，秦烟哭泣的位置，狠狠地痛着。

大雨滂沱，雷电鸣。

老？”

他合上眸，双耳灵巧地轻动，全神贯注…即便雨势之大，他仍然能细听到几里之外的声响。

“别理他们。”他放了语气，如黑潭的瞳极其温柔，企图安抚她的恐惧。“烟儿，我们回——”

“师父啊，那我们相识那年…各是几岁呢？”她眯着睛，灿烂地笑。拐个弯话总行了吧？

耿千寒的影穿梭于山林间，猛然止住脚步，任大雨落在他的肌肤上，传来刺疼的受。

秦烟全不由自主颤抖，声音飘忽不定。“他们说，夜灵是个极为残忍冷酷的人，据说她的血是冷的、心是黑的，不用呼只靠杀人也能过活。我不是夜灵，我也没有杀过人，他们都在说谎！对不对？”

轰隆——

她抱着膝盖，抬幽幽看向他，突然“哇”地一声哭了来。

“他们还说，你本不是我的师父，我才是你的师父！你是我的徒儿，我会变成今日这模样都是你害的，你背叛了我，害我走火、武功尽失、心智退化，就算苟言残也活不过几年了…师父，你看他们是不是吃饱撑着，编这么多故事来说嘴…”她扑他的怀中，小手抓着他的衣襟，放声痛哭。

“所以你到底几岁了？”她偏着，笑盈盈的。

“师父，

“为什么哭？”他伸手抚去她的泪痕，绷的情绪在发现她之后，缓和了不少。

一闪而逝的哀伤掠过他的眸，他抿着闭上，忍住想抱她的冲动，不想害她也了。“没那回事…”

“什么事不明白？”他轻问。

什么事情得她就算迷昏了护卫也必须庄一趟？

一片鲜红的回忆涌脑海，他愣了愣，勉扬起角。“很年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