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听母亲说,你最近与一位姓穆的私塾先生来往甚密?”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她连跟江映城知会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他是否也已离开昭平?就像当初离京一样,他们从来不曾好好别。
“实话告诉你,你也不必再念着他了,”周夏潋郑重“过几日等他回京,阙宇就要动手了。”
她是快乐的下堂妻,不似别的女,被休离后要死要活的,她平静自在,心境澄澈如溪泉。
“二妹,”周夏潋见到风尘仆仆的她,顾不得沉重,连忙笑迎上来“可算见着你了,教大姊我好生想念呢。”
她虽然心里五味杂陈,但此刻也十分喜,特别是看到姊姊圆圆的肚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有什么不放心的?”周秋霁涩笑“怕我这下堂之此生孤苦吗?大不了,下半辈
到庵里去,陪伴青灯。”
“快乐?”周秋霁怔了一怔“当然快乐啦——”
“皇上要置他吗?”她忍不住问。
“如何不可能?”周夏潋反问。
“的确,他对阙宇还算忠心,不过,他的血统无法改变,你可知,上次他悄悄放走了不少
党。”
呵,她已经上了一个属于苏品烟的男
,不至于,又
上另一个。
“你大概还不知,江映城本是季涟族一脉。”
“不可能!这不可能”
“太医说就这几天的事了,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把你接来,母亲还好吧?”
“若有可能,下去也不错,”周夏潋微笑
“如此,父母与我,也可放心。”
难怪那日惠妃说要放他一条生路,原来是这个意思…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他会对皇上存有异心。
就被车荤接回京城去了。
“他若是季涟一族的,上次京中叛党谋,他不会那样替皇上效力。”她急于替他澄清。
此话石破天惊,震得周秋霁脑袋嗡嗡作响。
“虽是冷,却并不冰寒呐”她叹
“就像我,如今下了堂,却比从前在丞相府时要好十倍。”
“自古忠君之士不少,但又有几个能善终?”周夏潋叹“我也极为同情江丞相,几次劝阙宇不要太过狠心,可朝堂之事不是我等妇人能够左右的。”
的确,她不该这样想,一辈如此漫长,他不过旅程中的过客罢了,犯不着为了他要生要死的。
“二妹,你快乐吗?”忽然正问。
周夏潋肃然地说:“就怕你这样想{江映城不过与你了几日夫妻,便要你赔上一辈
吗?”
“我如今是废妃。”周夏潋巧笑地看她一“这话可别让外人听见。”
“阙宇说,留着他,迟早也是祸害,我虽不想用鸟尽杯藏来形容此事,但帝王之策,有时也是迫不得已。
“没什么大碍,不过伤动骨一百天,不能来侍奉咱们贵妃娘娘了。”周秋霁打趣
。
“产期是几时啊?”
“惠妃在狱中亲说的,若非她知
江映城会解救她的族人,她早就一壶酒毒死他了。”
本来大姊生产在即,应该是母亲到中陪产,可是母亲临上车时却摔断了
,只得由她代替。
“不…不该这样…”周秋霁直摇“映城一直忠心耿耿,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你误会了。”她连忙解释“我们只是师徒关系而已。”
可她现下就是黯然无比,仿佛已经走了穷途,四周荆棘丛生,找不到
路。
“不…”周秋霁震惊地瞪大双眸“不会的…”
周秋霁一路上都想着这个问题,心中沉甸甸的。
“动手?”她一怔,一脸迷茫“动什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