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夫妻不和,自己或许就有机会接近郡王爷,乘虚而入了。
纳尔图没有察觉到玉兰阴暗的心思,心里只想着方才毓龄的激烈反应,那是她从清醒之后,头一次那么失控,都是他的疏忽,没有顾及到毓龄的心情,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之后,不只是周遭环境,连自己的长相也变了,还得担下禧恩的额娘所犯下的过错,这是多么艰辛的处境,可是她不但一肩扛起了,甚至还想办法将错误一一导正,这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和韧性才办得到的。
可是他从来没有去关心过毓龄的感受,反而是毓龄不断地为他和禧恩付出,他不禁感到渐愧不己。
玉兰瞥见他愁眉深锁,柔声地问:“疼不疼?”
“不碍事。”纳尔图把心思拉回来。
“那就好。”她想到进入府邸半年,和郡王爷见过几次面,王爷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份而有一丝鄙夷,反而因为知道她来自辛者库,让几个嬷嬷多教教自己,就是这样一份体贴,才让她觉得这个男人足以让自己依靠。
就在这当口,负责伺候的奴才进门,还以为主子会待在小少爷那儿,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奴才快步上前,瞥了正在上药的玉兰一眼。“主子怎么伤着了?”
“只是一点小伤。”纳尔图见上好了药,便把手掌从几案上收回“你去忙你的吧。”
“是。”玉兰心底期待着能再多待一会儿,却也不得不听命离开。
直到玉兰步出房门,奴才把视线调回主子身上。
“主子,奴才刚刚去打听了一下,那些婢女一个个都推说不清楚谣言是谁传出来的,不过有的人相信那些谣言,有的则相信福晋是清白的。”奴才禀报了调查的结果。
听完,纳尔图不禁敛眉反省。
刚听到那些谣言,他确实是怒不可遏,想要将造谣之人揪出来严惩,可是自己何尝不也相信了,所以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前去质疑毓龄。
他实在错得太离谱了。
爱里的奴仆何尝不是把毓龄当作禧恩的额娘,想到她过去的行径,会相信谣言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这样对琉龄更加地不公平。
只要想到这一点,纳尔图就好心疼。
这个夜里,他在炕床上辗转反侧,少了身边的温暖和柔软,一个人好孤单好空虚,怎么也无法入睡,干是穿上长袍出门。
待纳尔图来到儿子居住的院落,站在拱门外头,却不敢进去吵醒他们母子,只能痴痴地凝望。
他当然可以分辨出毓龄和禧恩的额娘是不一样的,这点是无庸置疑的,那么又是为什么呢?
你害怕毓龄会喜欢上其他男人…
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
纳尔图如遭雷霆般地僵住了。
他抱住头颅,嗤笑了两声,可是却像是在哭泣。
没错!他害怕毓龄认为自己不够好,出身又不高,到了最后也后悔喜欢上他,纳尔图苦涩地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