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徐先生”吧。
住院的那一个礼拜,杨季燕天天都来。
朋友偶然拨电话给他,知道他受伤住院,住得近的人多少会来探个病问候一下,但是没有一个像她那样,天天提着炖好的补品过来。
家里毕竟还有老的小的要顾,母亲无法时时待在医院里照料,她那时就自告奋勇要来照顾他。
她平时神经大条,在看顾病人上倒挺细心,他夜里痛到不能成眠时她都知道,自动自发去护理站替他讨止痛药,一番好意下,他都不好意思告诉她:“其实我还可以再忍一下…”
也没关系啦,顶多再让护理人员笑弄几句:“喔,时间到了,那个很柔弱的徐先生大概又要来讨止痛药了,真准时。”
然后伤口拆线那天,她在旁边皱眉。
“是把你的脚当纸张在钉吗?这一排的钉书针是怎样?丑死了。徐孟磊我跟你说,我知道一个医生缝得超好,下次要开刀取出里面的钢钉时,我叫他用美容线帮你缝,再做个美容手术磨平,保证美美的看不出疤痕。”
“…”拜托杨傻妞你闭嘴。
他一直都知道她很有话直说,但真的不用这么直。她都没看到医生护士脸色一字排开地冏吗?
他已经不知道这些人走出病房要怎么说了。“没有美容线就不动手术的徐先生”?
算了,就算现在被当面喊死娘炮,他都没感觉了。
他已经完全自暴自弃。
话又说回来,这家医院的医疗素质确实不怎么样,当时是地缘关系,才会选择就近处理,季燕当时呛要转院,是有点心直口快,但也确实是被医疗人员的漫不经心给气到了,他是很感激她把他的事情当自己的在同仇敌忾,但也因为这样,让他短期内在这间小医院的骨科病房变得很出名。
有一回,她去外面装完水回来,告诉他刚刚在护理站,听到有伤患家属也在询问“怎么刚开完刀什么针都没打?他看起来很痛”之类的。
他打趣的调侃她:“那你怎么没把你那招教他?也呛个两句要转院什么的。”
“咦,对耶,我刚刚没想到。”
“…”她还当真?
他已经在医院黑名单里了啊杨小姐!
“你还想我再被追加几句…那个一天到晚嚷着要转院的徐先生,自己难搞还带坏其他房的病人?”
她偏头思考。“会这样吗?”
“不会这样吗?”他皮笑肉不笑地反问。
到底是他想太多还是她想太少?
那时,她天天都来医院照顾他,出了院后也时时来关切,送些养身补品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