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你哪位？真的姓杨名季燕吗？

有一次被教授叫起来回答问题，还一脸没睡饱的憨样，让教授冷冷地翻名簿。

燕燕给的，只是机会，能到达什么位置，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不否认，因为是燕燕的朋友，难免多关切了一，但是要关照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个人才情，徐孟磊自要是没有这个本事，燕燕的面也没大到这程度。

“她不是我们班的。”

“你们…好像没有吵过架吧？”

下了课，他摇醒她，问：“昨晚没睡饱？”

所以应该不是吵架吧？吵架才不会想跟对方去玩。

他当人的时候更机车，我还有好几个必修学分在他手上，拜托你不要害我。

“我觉得阿磊好像不太兴。”早上还好好的，去吃午饭时就有怪怪的了。

这人也识大，能屈能伸，知自己有多少能耐，有基本自信与自重的人，不会拘泥在无谓的傲气上，在“裙带关系”里纠结半天。

至少他没看过，徐孟磊那人的包容度，兄弟们除了敬服，还真找不到第二个形容词。

“九年又九个月吧，再三个月就满十周年了。仲齐哥你一定要准他的假，我们要去庆祝认识十周年，这很重要！”

“…”她也不是我女朋友。

大二一开学，徐孟磊成了肢障人士，都靠杨季燕开车接送，有时她早上没课，依然早起接送他，然后直接在他的教室补眠。

“没有啦，跟他说话他会应我，刚刚在路上还说要把年假休一休，问我有没有办法把时间排来，一起去度假。”

“我喔？”

他不认为他这大堂妹有这么好学取，何况还是她从没接过的理类原文书，那对她而言，大概差不多是太平洋的度吧。

“…”不予置评。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徐孟磊”这个名字。

有一年寒假，她跑来问他，公司有没有适合的打工职缺，还规定不能搬重、不能太累，阿磊去年刚过车祸，不能重的工作，最好是动动手指、键盘就好。

尤其看到未走远的教授脚步一顿，回眸朝他们望来，徐孟磊当下超想毒哑她。

“嘘！”教授还没走远耶，她真想下次被轰去？

“…我不要跟你说了！”怎么听都觉得在损她。

杨仲齐支着下颚，若有所思。“你们…认识也快十年了吧？”

于是，在听她提了一年、以及被季楚当成笑谈跟他们分享过之后，他终于见到那个传说中跟燕燕“还不错”的朋友。

幸好这教授还算有些气度，没把她赶教室，瞪着看她把他的课堂当补眠地。

人家阿磊就不会，虽然嘴上傻妞、傻妞地喊，可她知那不是笑，而是一专属的觉，只有他会这么喊，也只有他喊“傻妞”，能让她应得这么开心。

“…”不是声声说是哥儿们吗？又不是情侣，跟人家庆祝什么十周年？

于是，有些恨恨合上名簿的教授，只能不甘地补她一枪：“女朋友要慎选。”

“事实咩，你那个教授的嘴脸好机车。”

他是没对她摆脸，就是比平常安静一…她也不会形容，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可是那些“没什么不对劲”，觉起来还是怪怪的。

杨仲齐也不她，她自己在旁边闷了一阵，就忍不住吐实了。

他有些窘，很遗憾地告诉教授：你当不到她。

她自己说了都不心虚？

“同学大名？”

后来的几年，动不动就去他书房挖宝，断断续续听到的次数多了，难免也就记在心上。

这一，杨仲齐对他是激赏的，燕燕这辈到目前为止，大概就是结徐孟磊这件事得最聪明，要是最后没能成为他的妹婿，他会觉得很可惜。

杨仲齐挑挑眉。“你几时对别人的情绪这么锐了？”

但是一次就够她吓到，再也不敢去挑战他的底线——

“你们有绝过？”

还好她有厚着脸去找他求和，后来就好像没再看过他发脾气。

“不是。因为你的课太眠了，我忍不住…”

好像就是季燕读大一那年，有一次回来，向他问一本行销方面的书，他连书名都忘了，却还记得当时的讶异。

老是人一刀也没自觉，还一脚从伤上踩过去的天兵堂妹，要真这么会看人脸，幼秦就不会老叫她白目了。

“他凶你？”这更神奇。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过徐孟磊对他家燕燕发脾气，包容底线得不可思议。

一个人的气度，决定了他的度。

“有啊，有过一次，还闹到绝。”

“不然我平时是多不懂事？”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暗暗留心观察了好一阵，最初只是寒、暑假的打工质，在收发负责文件归档、收送之类的杂务，后来觉得是个人才，在他服完兵役后，主动要燕燕去问他，愿不愿意在公司待下，长期发展？

印象可刻了，一辈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