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了，脸上苍白的盯着那些慢慢散落的发。

她乌黑的秀发瞬间落下，前的小女人杏圆睁，抬楞看着他。

“来是不行的。”说着，他握住她的小手，另一手抓住她密长发的一小分，微微拉，然后轻轻划过一刀。

她的反应，让他怀疑她其实很舍不得这一又黑又长，像夜飞瀑的长发。

他看见她咬着下，觉她屏住了呼，他每划一刀、削一下，都能觉她不由自主的瑟缩。

她握了刀柄，很。

“不是这样的。”他告诉她。

他着迷的看着前的景象，看着柔的光与风，像情人的手，抚着她瓜般的小脸，摸着她悄悄飞扬的发。

她低垂着，微风拂着她的长发，让几缕乌黑的发丝轻扬。

有那么一秒，她几乎像是在发光，他屏住了呼。

可当他试图松手，她黑眸中隐隐浮现脆弱的神情，粉微颤轻启。

草地上，长发垂落后，一抹光从厚重的乌云中穿，洒落她上，她的脸很白，白得几近透明，像是能透光似的。

他环抱着她颤抖的肩，低亲吻她的额，安抚着怀中那泪不止的小女人；她是真的想一次解决它，所以第一刀就削得极短，只稍微过肩，为了让它们看起来没那么参差不齐，他不得不将它们修得更短。

柔的发丝垂落，在他手中。

他应该要松开手，让她自己理剩下的，现在她知怎么了，如果她真的想，她自己知怎么。

她吓了一，猛然抬起那乌黑大看着他，小脸蓦然泛红，浮现尴尬。

她已经下定决心，只是无法自己到，她仰望着他，无声寻求帮忙。

所以，他继续握着她的手，捞着她的发，一刀又一刀的帮着她削去密柔的长发。

银光一闪，她的长发瞬间被斩断些许，可就只有些许而已，有大半依然完好。

“这真蠢。”她扯着嘴角，苦笑说：“我一直觉得它很碍事，洗好要好久才会，我早就想剪它了，没想到竟然还会这么难过。”

刀很利，他昨晚在雨中特别用石磨过了，刀要够利，才能切断鱼线，但虽然够利了，毕竟不是什么名刀，而发虽然比鱼线细，束成一把却相对韧，她又没有用刀的经验，不知使刀的技巧。

虽然自嘲的这么说，泪还是迸落她的眶。

他不由自主的停在原地，看着她，直到她将那乌黑的长发挽在左手臂上，绕了好几圈，跟着她抬起，看着远方。

她话到一半，还是忍不住哽咽，那试图以笑掩饰自的官更让他心微，待回神，他已拿过她手上的刀，伸双臂，将她拥怀中。

光下，森林中，她看起来就像一件存在此地千百年的灵一般，和周遭的大自然和谐的为一，丽得不可思议。

他其实不是真的了解这对她有多难，但他可以觉到，这长发对她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

他知那只是错觉，是光映照在她素白的衣裙、洁白柔细的肌肤上，造成的错觉，却仍是为此屏息。

当他划下第二刀时，那一秒，她了气，他觉到她手微僵，几乎像是想停下那动作。

两次砍不断长发让她恼了，不禁皱起眉，卯起来脆用锯的，虽然也有效果，但效果有限。

他再抓一小把起来，又划一刀。

他再次举步，大步来的她前，掌握住她握刀的手。

黑发又断了几，却仍有许多相连。

心，莫名的缩着。

她楞了一下，呆在那里，一脸困惑的看着那把刀，然后再试一次。

当他削完最后一刀时，一滴泪落在他手背上。

她没有发声音，始终没有，但他看她不曾说开的恳求。

所以，他也跟着停了下来。

轻轻的，她了气，但没有反抗，只将泪的小脸埋在他膛上，掌心轻搁在他腰腹上，无声掉泪。

他松开她的手，轻她的下，她顺从的昂首，里盈满泪光。

他从没见过有谁留这么长的发，她必定已经留了一辈，发才能这么长，她必然十分珍惜它，才会让它如此乌黑柔亮。

她不好意思的慌张伸手抹去那串泪，笑着嘎声歉：“对不起，好糗哦…又不是我的一块…”

她的神情有些迷离，带着些许的挣扎，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气举起右手，他这时才看见她手里抓着那把已经被他磨利的刀，在他领悟她要什么时，她已经挥动了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