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过原来他一旦敛笑，不再笑闹，竟是如此威严霸气，教她的心隐隐悸动。

这是染梅当丫鬟以来，第一次切地觉，原来她真的是个丫鬟。

“要是跟不上…要不要上车？”他掀开车帘，像个温文君柔声询问。

“不告诉你。”

“你到底有多喜墨染？”他觉得自己像是里里外外都被她看穿了。

染梅不解地由着他牵着，满肚疑问，却不容许自己问，毕竟她现在可是丫鬟，得谨守丫鬟的本分。

“不你要不要，现在跟我走就对了。”他再伸手拉着她，转就走。

姑且不说未婚男女不该共乘车，天晓得她一坐车会落得什么下场。

如此。”

要说意外也成，毕竟是因为齐千里到来，他才刻意“意外”演的。

死她了，明知她已经小跑步得很累了，还要跟她说话…正着，却见车已经停下，而前是幢约五层的楼，大门两旁有两座台，似是供人歇脚，而门上匾额题着龙飞凤舞的“喜楼”三个大字。

“意外吗？”他低低笑着。

这幢楼以往是家酒楼，后来前任老板转营楼，约莫八年前才被他买下，给里的鸨母打理，自己成了地下老板，众人皆以为他是这儿的大主顾。

“瞧见什么教你这般惊讶？”难是发现这里是什么地方？慕君泽下了车，疑惑她怎能光靠门面就猜这儿是楼。

“是墨染大师的字。”她指着匾额讶声问：“难墨染大师也常来这儿？”

“多谢四爷，不用了。”她有两条，虽然跑得不快，但勉还跟得上。

“是喜墨染的才华。”她小声辩驳着。不要把她说得那么肤浅，好似她光凭画作就会移情到画者上。

以往，她少有机会上街，要是离府也必定是搭乘车，而她的贴丫鬟自然是跟在车后，如今她倒成了跟车的丫鬟，不觉得心酸，只恨这车怎么跑得那么快。

向临看着两人背影，不禁松气。看这样，染梅肯定是忘了先前的疑问，幸好四爷手，他才能逃过一劫，也不用受四爷责骂了。

“何必客气，咱们都已经是luo裎相见的情了。”他笑得嘲谑。

“还行不行？”

当丫鬟原来是这样的。

“就是意外！”要不呢。

况且烈日未下山，晒得她满脸通红，浑是汗。

染梅甩不开他，连走带跑地才跟上他的脚步，不住地问：“四爷到底要带我去哪？”先告诉她去，好让她心里有个底。

“我才不要！”不要说得好像给她特权似的，她一都不希罕！

“走吧。”话落，他不由分说地牵着她的手。

染梅闻言，左看右看，就怕他声量不小教旁人给听见，庆幸的是这下午时分，路上行人不多。“四爷自重，那不过是意外罢了。”就算她已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但只要他不说她不提，谁都不能拿这事置喙，就怕他嘴大，逢人张扬。

“…行。”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以为他会反相讥，岂料等了好一会，等不到半反应，抬望去，就见他目光沉地盯着自己，那阵光没有半丝慵懒戏谑，反倒专注而锐利，如刀刃般地要将她剖开，教她心一颤。

“四爷…”

那苍劲飞扬的字教她微愕地瞪着。

他作画多，却是鲜少题字，只偶尔在诗兴来时，于画作旁题诗，但那毕竟是少数，像送往大邹的那幅“满城飞”，他也不过顺手提了满城飞…他突地一顿，像是联想到什么。

她都不知，为了她，他是多么牺牲自己。

在大邹，自然也有人专为铺题字，但是字写得这般潇洒不羁，那就代表这是有情的，要不一般都是正规的楷书较多。

这儿可是京城街，虽说街宽敞，但这车会不会跑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