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致远侯说你很固执，还真是很固执。”

“认为时机未到，有可能是不能一网打尽，不能一网打尽，让敌人生警觉，反而会变得棘手；认为时机未到，也有可能是能力不足以扳倒对方，还不如忍下，储备自个儿的力量，静待发动攻势的时机。”皇上不给个，他也只能字面上解释，这不涉及任何人，当然也没有得罪人的问题。

顾延霆真想爆笑声，没能顺着他的意思，皇上就闹别扭了，会不会太小气了？若他真的要娶那个英国公的嫡长女，皇上只怕又要担心他野心太大了，皇帝还真是难伺候！

皇帝看了他一。“你说对了，敌人不是笨，只是在左右谄媚下，渐渐忘了自个儿是谁。”

“皇上总要让臣有时间迎娶妻门。”他不能与皇上讲理，只能争取基本权益。

顾延霆听了对三日很有意见，借要陪妻回门，盼皇上多给几日，君臣你一句我一句的讨价还价，长年伺候皇上的内侍看了都傻了，最后顾延霆终于争取到五日的婚假。

皇帝想想也对，娶老婆总要迎亲、拜堂，最重要的还有房烛夜…好吧，他仁慈宽容，就给个三日的婚假吧。

“臣的妻只会是薛家三小。”

知他的心挂记着未来老婆的事，是抓着那么久的事不放，皇上真的很懂得折磨人。顾延霆当然不能向皇上抗议，只能不得罪任何人的打虎。

“近几个月，朕看你在近卫营表现得很好，不争功也不退缩，更重要的是不结党。往后，朕就将神卫营给你了。”

皇上不说，顾延霆也知，当然是有权力的人，而近卫营有权力的人就那几个，仔细一查，谁是谁的人，也能摸个大概，若是再细细追查下去，谁在幕后纵，已是一目了然了。可是，皇上为何连寻找幕后藏镜人的意愿都没有？即使证据不足以置对方于死地，还是要知敌人是谁，不是吗？

“你想必琢磨来了，朕不置此事，乃时机未到。你认为朕何以觉得时机未到？”

“如今神卫营虽然只有三千人，但是时机成熟了，神卫营会变为五千人，再来一万。”

皇帝的表情又转为轻松。“你真的不考虑英国公的嫡长女？”

皇后娘娘哪会知珊儿…对了，皇后娘娘也许不知，但文王妃知，这也就是说，文王妃在皇后娘娘面前帮珊儿说了不少好话，皇后娘娘才会跑来对皇上枕边风…那先前么跟他废话那么多？当皇上的，还真是不脆！

“你谢皇后吧，是皇后夸你有光，挑了一个好妻。”

“北苑皇林怎可能现老虎？这无非有人事先放去，可是，又有谁能有如此本领将老虎放去？”皇上打定主意今日非与他将此事论个结果。

早在文王殿下提及皇上有意成立神卫营时，他就猜到皇上有意削减近卫营的权力，如同父亲所言，近卫营已经被各方势力渗透了，皇上只能搞一个神卫营，一步一步取代近卫营，让那些努力钻营，试图得到军中势力的人白费功夫…他不得不说，这位帝王是一个光锐透彻的人，什么贼心谋都无法在他面前隐藏。

“臣绝不负皇上所托。”

“虽然娶妻可喜可贺，可是朕不给婚假。”

顾延霆只觉得冷汗直，皇上本没给个，就要他给答案，万一他说来的答案不合皇上的意思，他岂不是完了？皇上是故意考校他吗？

他与皇上相有些日了，这位帝王有智慧有谋略，更重要的是沉得住气。明明用心养兵，对于邻国的扰却不曾有任何回应，只是更严密的防卫。这就表示他不是一个莽撞的帝王，小打小闹既扰民，又得不到实质的益，何必随之起舞？在北苑皇林这件事上皇上也细细琢磨，知绝不能打草惊蛇，时机未到，再小的举动也会让敌人生警觉。

“臣乃择善固执。”

顾延霆全寒一竖，果然被他猜对了，皇上是故意将宁王养成一个自满，看不见对手大的狂妄分，待时机成熟了…不，也许是在等文王殿下足以承担大任，皇上就会一举拿下宁王。虽然皇上没有追查是谁放老虎北苑皇林，可是想必已经从过去许多事件推断此事与宁王有关。

“无论皇上给臣多少人，臣都只有一个目标——训练他们成为守护皇上最大的力量。”

皇上突然笑了，一副很慷慨的说：“好吧，朕会下旨销了薛伊珊姨娘的籍，并让吏郎中将她抬为平妻。”

这会儿顾延霆也笑了，开心的笑了。“臣谢皇上恩典。”

“臣不明白皇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