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想起丈夫的那些小妾，就恨得牙的。“有些女人很会装蒜，外表看来温柔娴淑，其实城府极，谁知是不是想要利用砚哥儿好得到你的注意？”

他脸一凛，不喜听到这无的放矢的言论，即使自长辈之，也不能当作没听到。

“那位姑娘…是否大约十七、八岁，外表弱质纤纤，个却是直率敢言？”因为她的一番忠告，往后他门都特别格外地小心。

“若真是无心，又怎会那么巧，她在路上被人刺了一刀，你又恰好经过…”林氏不免冷嘲讽地说。“说不定是串通好的。”

“六安堂的纪大夫说还得再调养个一至两个月。”秦凤戈并不意外祖母会知婉儿的事，因为两座府第的仆时有往来，再严格禁止谈论主的私事，总还是会走漏了风声。

“那天我…骗娘说要在书房写字，其实是偷偷跑府，去了一趟玉馨斋…”他吞吞吐吐地真相。“打算去跟店里的张师傅讨教…腐鲜棂卷的法，想给祖母尝一尝…”

林氏被侄脸上肃穆的神给震慑住了，期期艾艾地改。“我…二婶也只是猜测而已…”

她故作沉。“不过一个姑娘家住在将军府，既非亲戚，又无名无分，难免会惹来一些闲话，应该有更好的安排才对。”

“你的意思就是要继续让那位姑娘住在府里？”老太君自然很清楚长孙择善固执的脾气，讲求知恩图报，就跟他死去的爹一样，若要他下就把人送回去，只怕是不太可能。

“是二婶多虑了。”秦凤戈把责任往自己上揽。“侄儿自认行得正坐得直，京城之内，无人不知，若真损其闺誉，问题必是在侄儿上。”

“真是那位姑娘？”秦凤疆眶一红，自责地说。“都是我害了她，她若没有帮我把钱袋要回来，也不会遇上这等祸事…”

林氏脸顿时变了。“你是说…”

“知府大人当日曾经审问过那三名犯人，只因为她在御门街的市集内替一位钱袋被扒手摸走的公解了围，才会招来同伙的报复，这是不可能事先串通好的，何况也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据区大夫的说法，那一刀几乎让婉儿丧命，她的小命可是好不容易才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的。

“若非她救了砚哥儿，后果实在难以想象，于情于理，孙儿都得报答这份恩情，否则良心难安。”之所以不想让婉儿太快回到大杂院，也是担心依她闲不住的，一定不会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休养，唯恐留下病谤，又不知哪天会发作，秦凤戈不想再尝到失去的滋味。

“其实你二婶说得也不是完全没理，自己心里要有个底。”老太君对那位婉儿姑娘已经先为主，认定她别有居心。

秦凤戈正想再说些什么，一个怯怯懦懦的声音响起。

“你居然连娘也敢骗？”林氏气坏了。

“她若有那个心，早在救了砚哥儿时就了。”秦凤戈必须澄清，不希望婉儿被当作有所图谋的女人。

“利用？这话从何说起？”他困惑地问。

林氏连忙帮腔。“咱们也是为那位姑娘的闺誉着想。”

他一怔。“你认识她？”

那位姑娘，伤势也应该差不多痊愈了。”

“罢了。”老太君只能妥协，不过也是有条件的。“你要报恩也不是不成，就让她继续住下来，不过别让砚哥儿跟她太亲近，砚哥儿还太小，只要有人对他好，他就会喜人家，容易被利用了。”

秦凤戈面对祖母，在态度上还是稍作退让。“只要纪大夫认为她已经完全康复了，孙儿自会派人送她回家。”

“是在上上个月十五。”他想了下才回答。

要是过去，遇到这场合，秦凤疆只会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太敢说话，免得成为目标，不是要他习武，将来跟大堂兄一样中个武状元，要不就是用功读书，考取宝名之后，也好朝为官，可是这次非得开不可。

“大、大堂兄…”秦凤疆有些急切地问。“你刚才说那位姑娘是在御门街的市集内，帮一位公将被扒走的钱袋拿回来，才会遭到对方报复，那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