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可拿刀自残，也不愿她受到丝毫伤害。

“娘的咧！你以为钱好赚是吧？还是当我是财神？这个价不是非要咱们栈赔了吗？你摸着心想想，我打从十岁起，到今十四年来整个栈的生计由我负责，上山下海外加兼差卖命，赚的可是血汗外加血泪钱，可是你们呢？我在外吃着馒，你们倒好，在家吃着山珍海味，钱速度简直象是将银票当柴烧，我…”

她有她的刺客，他有他的仇人，他们俩可真扯平了。

“你的武功…不低？”

老福了几圈还撞上石，老一抬，脸随即大变，声惊呼：“少爷！”

他是否该…放弃她？

“亓官。”

抱着她，但亓官沂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你说过的，我在哪你就会跟到哪，就算是地狱，只要有我，你就会陪我走一遭，大不了十八年后再相聚。”指尖温柔地抚过他的，轻轻的，她印上她的，在上烙下属于她的记号“这句话还给你吧，我与你相随。”

第一次，第一次他后悔缠住她。

“嗯？”

她眉间有掩不住的担心，刚才他像疯了似的冲过来，一手碎对方的，然后一连串血腥到令她也忍不住变的行为在她面前上演，若不是她回神阻止，恐怕他会持续分尸着。

他不想。

瞪着他，瞪着瞪着，良久良久后，她有些艰难的开“亓官。”

“还好还好。”亓官沂灿笑，很懂得人要谦虚地答。

“亓官，亓官！”耳边响起她的声音，失去焦距的瞳眸逐渐清醒，亓官沂望着她捉住他的手腕，上有着不断滴落的血，曲瑶光看着他轻声：“住手，他已经死了。”

如果这是梦，那么他不要醒来。

两人转看着报消息的翠儿，后者顿了下，随即开：“小，圣旨到。”

沉醉在恋的醇酒中，令他忘了看见四周，也令他忘了一切，他忘了他人在江湖，他忘了他上所有的责任，他忘了她是朝廷中的人，他忘了、他忘了…他可能会连累到她。

“好好好！”他脚一踹，将老福踢了老远。

倚在门边的曲瑶光冷看着这一切，有些了解他的缠人功夫是自哪儿学的了。看了看他们扯来扯去，吵来吵去，总觉得应该个了结的她，决定大发慈悲的走过去。

就算会心碎，但，梦中还有个她。

抱住她的手臂松了，茫然的眸也回神，如她当初所见般的闪亮，他脸上的笑意又重回到边。

可是，他不想放手。

亓官沂额青，抓住人的手劲更大了。

“少、少爷，我快不过气了…”

“！”青再爆。

翻了个白，曲瑶光掀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他带笑的脸变了，浮现的惊骇，她警觉地往后看，一阵刀风划至她颈边，她及时退开，却还是被划了一刀，殷红的血丝和一绺被削落的发丝映在亓官沂瞳眸里，他脑海中有片刻是空白。

“总之一句话，本少爷不了！你们自个儿想方法吧。”亓官沂放手，两手一拍了事。

一个生死相随的她。

“也许，咱们算是天作之合啊…”想着，曲瑶光笑。

那差失去的恐惧攫获住他，不她怎么安抚，他仍是颤着。

“我没事。”她半垂秋眸，看着他颤着指尖轻着刀痕，在他用力拥抱住她的同时，她在他耳边轻声：“我没事的，别担心。”

才刚爬起来的曲瑶光看得愣住了，看他在瞬间解决掉所有人后，轻松地朝她走来，还不忘吩咐老福善后。

他都说愿意陪她下地狱走一遭，那么，她也陪他一同下地狱又何妨？

手臂一，他埋首在她肩窝，向来带笑的俊容却透着脆弱，曲瑶光转过螓首，指尖过他那茫然的眉，难得的，她红一勾，笑声来，眸底却尽是温柔。

“是啊，我们绝对是天作之合。”亓官沂笑着，笑得好开心，开心到泪都了下来。

冬风依旧着，然后，下雪了。

他是不是错了？他是不是不应该留在她边？这场以恋构成的梦，他是否该醒过来？

“回来。”她手指勾勾。

在同一时间，亓官沂不假思索地扑倒曲瑶光，随手捡起几颗石朝旁去，漫天飞舞的暗一一被击落。他在地上打了几圈爬起，接住朝他来的暗，反手回。

“小！”

“不要啊！少爷！”老福哭抱着他的大，死命不放手。

“有有有！”亓官沂脸瞬间一变，看傻了老福。

乍然响起的呼唤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