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上不足，只是…”犹豫片刻，她低声：“回去之后，咱们再慢慢说吧。”

“在下知，太今日一定会来此听曲，所以特意带了公主过来。”阮七依旧那般镇定自若“未曾先行告知，还请公主见谅。”

雁双翎不由得松了一气，这才将手中掩面的团扇放下，喝了一茶。

似想起什么，阮七顿了顿，才：“对了，还有一事要告知公主，程班主有一个妹妹，与他是孪生，两人相貌正巧极为相似。他妹妹曾为中伶人，因为与太相好，而被皇后赐死。”

“怪不得…”雁双翎间微颤“怪不得太这么喜程班主的演。”

不过，她一语过后，对方没有反驳，大概是懂得了吧。

“我也不是很确定，只觉得公主习曲的这半个月，对《牡丹亭》颇有自己的见解，而这见解与一般男不同，如此而已。”他喝了茶，耸了耸肩：“公主必须知，能登上太位置的人，其观察事的锐度不同一般人，若我早先让公主知这安排又或者由我来替公主想这番见解，都无法取信太达成今日的目的。”

没有论及对错，锦袍公忽地起，摆了摆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老七，今日与你听曲，倒是十分有趣。”

她明白了，终于明白了——今日这一趟，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偏偏她还傻乎乎被在其中。

他能一次把话说完吗？这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惊得她余魂稍定，七魄又离。

她也不知自己说的，对方是否能听懂，这不过是一听戏中产生的微妙觉，她也很难形容。

“在下只是觉得，凭着公主现在的唱功，距离能让太惊艳实在太远，就算再练个十年八年，恐怕也未必能达到程班主这境界。”见她有些恼怒，阮七莞尔“偏偏，太殿下还就只听得惯程班主唱的《牡丹亭》。”

“方才那位是什么人啊，”她对阮七公埋怨：“早知会遇见陌生人，我就不来了。”

什么？！方才那位锦袍公便是沛国的太，她心心念念想接近、想嫁的人？

“我？想见他？”这是在开玩笑吧？她哪认得那人。

“对啊，兄妹长相酷似，扮相一致时，太看着台上的杜丽娘，想必会念起旧人吧。”阮七。

她总算全然懂了，懂了阮七公的用心——太是看着台上的杜丽娘思念旧人，但心中必然也知那是不同人，而她先前那番话定能打中太心坎。

“我这浅见，只怕贻笑大方。”雁双翎垂眉，没料到自己如此低语，还是被旁人听了去。

“说来听听嘛，大家皆是好戏之人，全当。”

雁双翎手中的茶杯啪地一声，摔落在地，她瞪大睛，久久不能言语。

“这位姑娘有话要讲，为何要回去再讲？”一旁的锦袍公忽然声“不如说来，让在下也听听。”

“那你还让我练曲，有何作用？”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公真是神机妙算，”雁双翎睨着他，有些故意：“可若我没有方才那番言论，也不会引得太殿下注意。公又是如何得知，我会不满意程班主的表演，还能说那番言论？”

“公主不是一直想见他吗？”阮七亦端起茶，不疾不徐。

虽然有很多事他都瞒着她，甚至是戏了她，可是这一刻，她仍不禁对他充满了佩服与激。

“我只是觉得程班主终究还是男儿，虽能模拟女儿神态，却不能揣女儿心态。”她终究直言。

“曲诸耳，心生各念。”阮七跟着展开笑颜，不以为意：“这位姑娘有她自己的见解，无可厚非。”

雁双翎看了阮七公一，见他依旧那般淡笑，只对她了，似乎在示意她但说无妨。

“你故意的？”被人瞒着，雁双翎只觉得一气堵在上不来“这一切都是你故意安排的？”

说着，他再度打量了雁双翎一，阔步而去。

怪不得，方才太中分明有泪。

看着他，雁双翎不由得心生佩服，此人不仅观察细微也颇为胆大，想到什么就什么，没有十足胜算也敢尝试，似乎什么也不惧怕，又或者他是对自很有自信的人。

“老七，你是在哪儿识得了这样的姑娘？”锦袍公恢复笑颜打趣“如此挑剔，将来你可难伺候了。”

雁双翎解释：“杜丽娘纵然思情，却非**之人，假如她遇见的不是柳梦梅，或许她也不会痴缠至此。可程班主所饰的杜丽娘，却让我觉到就算不是柳梦梅，是天下任何一个男，她也会与之痴缠。”

雁双翎震惊的瞠大双。

“他便是我朝太——斯寰平。”

“什么意思？”锦袍公蹙眉“依我看，这女儿心思也表现得极好啊。”

“不能唱也要懂，要懂就要懂透彻，亲练习是最好的了，总之，太殿下今天算是记住鲍主您了，似乎还对您颇兴趣。”阮七慎重：“要接近他，这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