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到底是什么原因？

雁双翎转看向窗外，这一日，天气并不晴好，淅淅沥沥倒下起雨来了，虽是早晨，却比日暮还要黯淡。

“老嘴笨，素来实话实说，不来哄人这事。”董嬷嬷直言：“这份榜单来时，老也是吓了一，为此迷惑不已，但老相信公肯定另有考虑。老是看着公长大的，对他的了解终归比一般人多些。”

她素知他有才华，却不知如此才情卓越。一笔一画勾勒得巧不难，难得的是能将人的神韵捕捉得惟妙惟肖。

肖像旁边有阮七的亲笔，写上了她榜的理由。

“嗯。”她。

她不确定今夜是否有月虹，假如真能再次遇见，她想对他一个秘密。

“公主邀在下到此，是为了人榜吧？”阮七一如既往，猜中了她的心思。

她要找个没人的，心旷神怡的地方，好好地问他，或许才能挖他狡狯藏于心底的答案。

“真的？”闻言，雁双翎心儿一“嬷嬷哄我兴吧？”

他给她的评价竟如此之吗？可为何她只居末位？

原来是他？！

今夜，由他亲自驾车，并无仆从跟随。

他曾说，月虹现须得好多条件，比如刚下过雨、得在瀑布的附近、得月娘赏脸、得天时地利…

“不好意思，是在下所绘。”阮七解释：“在下与公主相有一段时日了，对公主的音容样貌甚是了解，本来想请个有名的画师主笔，可想来倒不若在下能捕捉公主的微妙神态，于是在下便献丑了。”

世间女能得他这般称赞，虽死亦无憾了，可他却说她只可远观不能亲近，呵，真令她哭笑不得。

“册上那幅画是何人所作？”车停了，雁双翎这才问。

的，也不至于如此张。”

“是。”董嬷嬷搁下册，颔首，接着便受命离开了。

她有话要单独对他讲，他想必也有话要告诉她，所以，没有仆从跟着，又在这旷野之间，四下无人，正好说话。

“哪一幅？”他先是一怔，才恍然大悟“榜单旁边的肖像吗？”

“然而，雅国名存实亡，上原公主离失所，怀复兴国之志，男恐会受其鸿图所累，家宅不得宁也。纵使其为世间罕见之绝代佳人，亦只能远观不可亲近乎，故而此女位列人榜之末。”念到此，雁双翎愣住。

从小到大曾有不少鼎鼎大名的画师为她作画，却从没像前这一幅这般骨髓地肖似她，就像在照镜那样，最难得的是，画师画了她独有的神态，无论是谁都能一就认那是她本人。

或许她真的错怪了他，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或许真如董嬷嬷所言，他另有一番考虑…但不要了，她想知的，她会自己问。

“好吧，那我就当面问一问你家公。”她想了想，决定：“离庄不远有瀑布，上次你家公带我去看过，今夜，还请你家公再带我去一趟吧。”

今晚会有月虹吗？

他到底还有多少本领呢？

榜上有图，她看到的是自己的画像。她颇惊奇，什么时候？什么人给她画了这样的一幅像？

他的理由…竟是如此吗？

她低语念“雁氏，雅国上原公主，闺名双翎。聪慧而貌，能歌擅画，重亲情，懂诗书，气度开阔胜山颠之云，禀毅若海底之石。世间女分为三品，下品可为姬妾，中品可为伉俪，而上品称为知己。姬妾易得，伉俪常见，寻一知己却世间难求。上原公主无须辩而通汝意，不必言而知人心，为上上品矣。”

董嬷嬷走后，雁双翎鼓起勇气，再度翻开那人榜，直接翻开最后一页——她看到了自己。

她有很多话要问他，却不想在这里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