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人在这啊！罢才听夫人说起莫、贤、侄、来访…”凌誉书的话越说越慢，视线落在两人握的手上，嘴一撇，表情写满了不赞同。

跟在凌誉书后不远的月娘在心里嘀咕着，老爷装得也太不像了，一看就知是故意的。

凌飞嫣叹了气，明知这是爹的“调女离山”之计，但还是拿他没辙，不过，她也不会轻易让爹的谋得逞。

凌誉书若有所思地瞥了前厅里的人一，便走了去，月娘也只得跟着丈夫。

见没人搭腔，凌誉书越说越起劲，正要指天划地好好说上一番，顺便指桑骂槐，打算让不长的小知难而退，哪知沉默的乖女儿此时突然打断他的话。

不过也因为如此，他除了对她有的愧疚外，也连带地到自卑，缺乏自信折损了他的傲骨，让他必须用更势的态度来保护自己。

月娘看着他在那髙谈阔论、比手划脚，忍着笑。

凌誉书没好气地：“老爷的没官袍穿，跟士兵上了战场没武有啥两样？你们这群女人家，老爷在外面挣钱糊，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我的吗？”

凌誉书还故意对女儿可怜兮兮的表情“爹急着呢，你那个手的丫鲁儿，爹不放心。”

月娘看看女儿，再看看老爷，明知老爷在打什么主意，却给足了面不戳破，合地故意不响应。

“爹，昨日官袍被划了长，不是放在我那补了吗？”她淡淡一句，瞬间让凌誉书哑无言。

他的动作，让凌飞嫣突然到有些失落。

“我知晓你的心思，我不怪你。”

“夫人！”凌誉书却恰好在同一时间转，对月娘说：“瞧你，半天都没反应，官袍呢？”

“哎呀，老爷，昨日还是你亲自嘱咐我将破了的袍送给大妞补的，瞧你这记！”夫唱妇随，月娘自然不能拆自个儿夫君的台。

知多年来凌飞嫣对他和娘的帮助，如果没有她，莫少连就不是现在的莫少连！他除了写了一手好字和满腹的文采，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若不是有她照顾，他和娘可能早就饿死街，哪能有今天这成就？

“对、对不起！”莫少连也惊觉到自己太过分了，羞愧地低下。

凌誉书顿时恍然大悟，拍了自己的一下“对对对，瞧我这脑袋，快！大妞，麻烦你给爹把袍拿来吧。”

“嫣妹，”他大受动，一时忘了礼教，向前跨了半步，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小手“你对我这般好，我若考取了功名，定不负你…”“嗯，咳咳…”凌誉书故意站在前厅门用力咳嗽，还跺了跺官靴上的沙尘“夫人，老爷这就要去衙门了，怎么官袍还没准备好？”

凌飞嫣摇摇，笑得依然温柔，还有对心上人的无悔宽恕。

“凌、凌大人，我、我…”莫少连白净的俊脸憋得通红，说话结结，当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打算解释时——

“少连，你先回去吧，我知晓你今日是与我告别的。”她的雪颊蓦地一红，虽知自己的动作必会让爹娘惊愕不已，她还是握住莫少连的双手，充满情意地看着他。“你放心，我会等你，无论这次科考结果如何，我都会等你回来。”

他赌气的话语让她莫名心酸，可她怎会不了解他的，他一直对她很好，维护她，两人一起读书、玩闹，青梅竹的情如此厚温馨，她自然能包容他所有缺，包括他此时无心伤她的话。

她的千万情，让莫少连一时间失了魂，顾不得凌家老爷夫人还站在一旁，反握住她的小手，脱而“好嫣妹，你等我，等我中了状元，就回来娶你状元夫人！”

她转向心的少连，目光温柔，就连向来悦耳的嗓，此时也像渗了一般，更显甜。

凌誉书的嘴动了动，但还是聪明地克制住，什么也没说。

莫少连像是被凌誉书的犀利眸光着般，飞快甩开凌飞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