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儿不舒服吗？”宝珠也问。

“伤势稳定，应该没有大碍了。”娘回。

“你真的下定决心了？”她自然听懂娘的意思。

夜阑人静，娘见世睡得极熟，悄悄地拉开门扉离去，最后来到通往夹的偏门，打开之后，等在外的人上声。

仆役这才放心地将金宝从拦内牵来，然后提着桶，和明珠一块去。在等待的空档，徐先帮牠刷。

“那该怎么办？”秀珠她们也跟着烦恼。

因为千岁曾经代过一定要有人陪骑，免得发生意外，所以看守的年轻仆役不敢把牵来。

秀珠担忧地看着坐立不安的主。“夫人究竟是怎么了？”

一连好几天，王府里异常平静，可是徐却不知怎么回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觉得脑里有什么东西呼之。

此时，天上的明月被云遮住了，没有人看见或听见两人的对话，娘的嗓音在夜中透着冷意。

秀珠赫然想起忘了一件事。“对了！夫人不是说过这几天要请良医正来把个脉，还要婢帮忙记着吗？不如现在就去请。”

月云语带关切地问：“世怎么样了？”

她摇了摇。“不用叫他了，我只是来帮金宝洗澡，你先去帮我提两桶过来，明珠，你也去帮忙。”

“虽然世这回伤得不算严重，可是万一还有下回呢？”她忧心地喃。徐沈了下。

“往后世就有劳你多多照顾了。”

等到轿备妥，徐便在明珠的陪伴下，让负责抬轿的才送她到御房，看着正在吃草、无忧无虑的金宝，还真是有些羡慕。

“…我去御房看看金宝好了。”她决定去透透气。

“不用送了。”她跨门槛，回对娘说。

“我看今天就算了，等明天吧。”她现在真的定不下心来。

“谁？”是月云的嗓音。

娘向她行了个礼。“多谢徐夫人。”

“咱们也等得够久了…”

“这两天都没帮金宝洗澡，反正也没事，就去帮它洗一洗好了，快去帮我准备轿。”徐对宝珠说。

“太好了…”月云不禁吁了气。“这回娘娘是派丁嬷嬷到外去找游医郎中，我也没办法问清楚药膏里有些什么东西，才会害得世受苦。”

“只要有她在的一天，世定会再受伤，所以我已经决定那么了。”

“是。”宝珠真没见过像她这么的女。

能跟自己说这些话，该有多好？

娘底蓦地闪过一义无反顾的光芒，像是某重大的决定。“到时世又要受苦了。”

就算不想赵这个浑，她的脚也已经踩下去，不也不行了。“要真有事，可以来找我，我会尽量想办法帮忙的。”

“徐夫人怎么来了？是要骑吗？可是老石这会儿有事不在，要不要小的去叫他？”

“这没什么，只是动动嘴而已。”徐回。

“的确够久了。”月云心想终于可以报仇了。

“徐夫人…”因为背对着屋里的烛火，娘此刻的面容让人看不太清楚。

闻言，她心底莫名其妙地打了个突。“怎么突然说这话？在世的心目中，你的地位不会输给他的生母，也没有人可以取代，这一我可办不到。”

“千岁这回把话说得那么重，连休妻这么大的事都抬了来，我想娘娘应该不会再犯才对。”

徐泛苦笑。“但又觉得那件事很重要，非要想起来不可，想到我的好痛，真的快烦死了。”

“既然夫人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明珠天真地回。

“尽情地哭吧！”

“徐夫人府才几个月，还不了解娘娘的为人，江山易改、本难移，说得一都没错，这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一定还有下次，”

她两手抱着脑袋。“好像快要想起什么，可偏偏又想不起来…”

宝珠一怔。“夫人早上才去过，这会儿又要去？”

娘已经恢复平常的神情。“婢不敢当。”

“那我走了。”大概是神经过吧，徐不禁这么想。

这一哭，真的哭了好久，直到奕咸睡着，徐才起告辞。

她上表明分。“是我。”

“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娘娘，她本不在乎世的死活，实在不为人母。”娘无法原谅那自私恶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