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确定是不是听错了,更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在叫她。
徐良娣怀有身孕的消息,就像一颗失魂药,把她整个人都困住了,在湖畔怔怔地僵立了老半天,也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听闻斯宁宇成亲的消息时,可是相较之下,那一次的心情似乎还不及此时复杂。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转过身,就见斯宁宇站在面前。
方才是他在唤她吗?呵,对了,她现在是他的皇嫂,可怎么这称呼听起来好奇怪、好陌生,她仍无法习惯。
“皇嫂怎么了?”斯宁宇看到她神色不太对劲,连忙关切地问“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王爷。”张紫晗这才微笑地施了礼“王爷缘何这样问?我何尝能受什么委屈?”说话之间,竟有一颗泪珠飞落而下,她连忙摸了摸脸庞,竟吃惊地发现,一片湿漉漉的。
她在哭吗?最近她到底是怎么了,心像是水做的,遇到一点儿事便流泪。原来,她从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坚强…“方才路过此地,看到皇嫂独自在此神伤,”斯宁宇边说,边小心观察她的神情“想是我多事了,却又怕皇嫂真受了什么委屈不敢对别人讲…姜良娣好像也刚从此处离开?”
“姜良娣哪里会给我什么气受呢!”张紫晗连忙道:“我虽算不得多厉害的人物,倒也不至于被别人给欺负了。”
就算别的女人欺负了她,她或许只会不快,但也不至于像此刻这般心伤,别的女人,从来就不是她的死穴。
“这么说来…是皇兄给皇嫂气受了?”他一语中的。
不,不能这么说,但事实又的确如此。
她知道自己不该难过,一开始就说好的,这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不带任何感情,但从什么开始,一切好像都变了?是从她知道那幅画出自他的手?还是从他们俩这一次一同离京?
无论如何,他给她的感觉已经不同于以往,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他只是一个无关的人。
“其实算起来,倒是一桩能让阖宫上下高兴的事,”张紫晗终于道:“徐良娣她…似乎有了身孕。”
“哦?”斯宁宇微微蹙眉“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是才从姜良娣那里听闻,正打算跟你皇兄禀报。”
“这倒是奇怪了,”他摇摇头,总觉得事有蹊跷“徐良娣有孕,怎么不亲自禀报皇兄,倒要先告诉姜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