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听说，握过凤阙剑的人最终都没有好结果，那位亡国的君主就不要说了，而那位开创岳池国的蛮人最后也是被谋杀而死，不得善终。之后，凤阙剑的每一任主人结局都是如此，不是死亡，就是受伤。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带有传奇se彩的故事，反而让凤阙剑更加xi引人，也更加让人不顾一切想要得到它。本朝的君主也是其中一个。

明明是把妖剑，却惹来如此贪婪的yan光，不但害了自己，也把周围的人拖入了地狱。很早之前，红瑗就问过，如果他拿到了凤阙剑，会怎么zuo？

会怎么zuo？对于这把造成他一家不幸的剑，除了把它千刀万剐，他已经想不到别的法子。他不喜huan兵qi，从不喜huan，那zhongnong1厚的血腥味总会叫他狂吐难止。所以，他不用剑，也不用刀，只用折扇，一旦沾了血迹，也可以毫不心痛地扔掉。用扇子的理由，从来不是因为他的名字，而是他对于兵qi跟随多年的厌恶。

手中的扇子不禁收jin，直到掌心开始隐隐作痛。抬tou一望，正好可以看见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很符合他此刻的心境。

南gong孤chu来时，就看见叶炙站在月光下，自从红瑗昏睡过去之后，他就一直这样，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岳小宁说，那是食心hua的毒，它的用chu1并不在于毒xing本shen，而在于它的hua香。”

食心hua？那nong1郁芬芳而又妖艳凄迷的hua香，原来是属于食心hua，听说，这zhonghua不会要人xing命，就连红瑗这样严重的情况，也只是长长久久的昏迷不醒而已。不过这hua香可以传得很远，一旦接chu2到空气，就会随着气liu不断蔓延，直到百日之后，hua香才会尽逝。

所以，用不了多久，秦府的杀手就会随着hua香而来吧。也许，那梅风也曾经不小心沾了一点hua毒，因而被人发觉，继而杀死。

“叶炙，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我们要在敌人来到之前想一个对策才是。”

“已经晚了。”他淡然而答。

侧耳细听，宁静的shen夜，bi1人的杀气悄然涌来，虽然遥远，屋里数十把宝剑却已经不停鸣打，他们这回定是倾巢而chu吧。

叶炙shenxi一口气，这一刻，他似乎又看见了年幼时所见的黑se焦土，以及看不清shen份的尸ti。他被人拖着离开，yan泪迷蒙了yan睛。

“这里我挡着，你们带红瑗走。”

“这算什么，报答红瑗的爱吗？”

叶炙的背脊突然ting得非常直，chun角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你以为叶炙懂什么报答吗？不懂的，以前不懂，以后也不会懂。我不为红瑗，只为自己，只为那个答案。与他们面对面的jiao锋，我从来都是如此设想的。”对于红瑗，除了保住她的xing命之外，他什么也给不了，注定只有辜负了。

南gong孤不止一次心想，叶炙这份嘻笑之下究竟是什么，而此刻他却宁可不知dao。嘻笑的叶炙，可以一起玩，可以受他的骗，可以当着面说他是个小人；可是没有了嘻笑掩饰的叶炙，他的形象却一下子透明起来，脆弱起来。这样的他，既不能玩，也不能骂，更不能与他争辩什么。

“你这个混dan！”说chu之后，南gong孤自己居然笑了，因为，突然就懂了他的心思。不说为了红瑗，只想要一人承担，也不要他和岳小宁为他涉险。

叶炙也随着他笑了chu来。

“总算还好，还会笑。”南gong孤颇为gan慨。

“不会笑就真的不是叶炙了。放心，我虽然不为红瑗，但也不会离谱到要去寻死，我只是在找一个解决的法子。”

“我随你一起去。”

“不！”叶炙摇tou。

“这是为何？”

“因为，我不在乎红瑗，你必须在乎红瑗，照顾不能行动的红瑗。”

南gong孤觉得他的话听着荒唐，可是又怎么也骂不chu口。红瑗说，叶炙的gan情埋得很shen，一旦发现，就一定会被他gan动。别人不懂，红瑗从来都是懂得叶炙的。若是这样相知、这样苦苦爱着对方的人最后还不能在一起，那上天也未免太残酷了。

“凭什么我要在乎红瑗？”

“因为叶炙不是好人，但南gong你是好人。”

他突地袖袍一拂，南gong孤瞬间觉得xiong口一凉，然后整个人都失去了行动能力。

“叶炙，你zuo什么？”

叶炙不说话，只是笑得jian猾，一如往常，他手掌轻轻往前一送，南gong孤缓缓倒下，却没有跌到地面，而是稳稳落在了某人的怀里。

“宁，我和南gong是搭档，而我和你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所以，希望你带着已经不能帮我的南gong离我远远的。”

“你就那么确定我会答应？”

“因为你我一样，都不算好人，最主要的是，你不会希望你喜huan的人为了一把破剑送了xing命。”

风雨即将到来，谁都明白。

丹凤yan往上一挑，仿佛在分析着什么。虽然，这凤阙剑不是什么破剑，但南gong对他而言，确实重于世间任何一wu。终于，他一把抱起南gong孤，然后回答dao：“如你所愿。最好，你也记着红瑗对你的好，对你的不顾一切，是个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