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会太麻烦主任的话,我今天有包她最爱吃的春卷,不晓得有没有那个荣幸请主任吃春卷,等主任吃饱了要回去的时候,拜托主任帮我拿几条过去给她,顺便叫她早点回来?”
“当然好。我带去河堤上陪她一起吃好了。”他答得爽快。
“那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拿。”莫妈妈说完,转身走进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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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金银岛茶艺馆,他慢慢步行到堤防去,远远地便看见她正面对着河面,手里拿着一条线垂到河里。他走近她,默默地打量她专心发愣的侧面。
许久,他才开口:“妳干嘛?钓鱼呀?”
她转头,见是他,没有一点意外。浓烈地看他一眼,低头见他手上的春卷,淡然地又转回河面。
“谢谢你,我没事。”她说。
“妳知道我为什么来?”他明知故问。
原来不仅是他,她也能轻易看透他人的心事。
她蓦地转身,望着他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清亮和坦白。
“我在车棚的机车后视镜里看见你。谢谢你没有出来,让我可以维持已少得可怜的尊严。”她说。
她略过当她初见他脸上那担忧的表情时,心中油然升起的那股诧异。
他不同于其它人,总是不当她是一回事,对她似乎真有种说不出的关怀和尊重;而她必须承认,那超越她对他最初的观察及观感。
她一直以为他是个世故圆滑的人,表面上是一套,心里想的又是另一套,所以乍见他的“私房表情”,教她多少有点意外。
“快别这么说,教我听了更难过了。”
“怎么?你又要感到过意不去了?”
“怎么?妳又要骂我多余了?”
两人一言一语,气氛顿时变得自然许多。
“还是先进行最愉快的活动,我们用餐吧。”说完,他把春卷递给她。
“你刚到我们店里去啦?”
“妳妈说妳最喜欢吃她做的春卷。”
“嗯。”她应着,专心吃着老妈特制的芥末口味春卷。
秉勋见她吃得津津有味,欣然跟进,大口朝着自己的春卷咬下去,然后被嘴里的辣味呛到张大眼睛,表情呆滞。
他不吃辣。
却这样误入歧途地被强烈地、不怀好意的辛辣口味给强力包围,只觉头顶有股热气直冲,他全然无力,只能让泪水不由自主的盈眶。
因为莫若鸿,他忍住不把那辣得过分的食物给吐出来。
若鸿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竟很没道义的大笑了出来;她弯着腰,笑到眼泪狂飙。
秉勋拿出手帕擦干眼泪,然后拿出口袋里的口香糖,他得赶紧安抚他那可怜的味蕾。
半晌,若鸿才咬住唇,停住笑。
“我妈神经真的很大条,她自己吃辣,都会忘记这世上还有人不吃辣。你、你还好吧?”
“不好。很饿。”他有些负气的说。她这样大笑,让他乱没面子的。
她笑着把手中的线放到他手上,接过他手上另外一条春卷。
“很生气?那这个‘出气罐’换你拿,等一下你所有不开心的事都会顺着这条绳子流到河里,流到大海去,就不气了。”她煞有其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