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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大酒缸(2/2)

锟有些茫然,每个人都有路,自己却不知前路在何方。

喝酒吃菜,好不快活,唯独陈锟面带愁容,赵大海开解他:“兄弟,别当回事,二那样的货我见多了,打了就打了,没事。”

“大海哥,你说那卖艺的父女俩,会不会混不下去啊?”他想了想还是问

小顺眨眨,最后说:“我叫李耀,十七岁,也住柳树胡同儿。”

“宝庆,小顺儿,你俩也老大不小的了,得找个正经营生了。”赵大海略带醉意,苦婆心。

宝庆鼾声如雷,怎么晃都不醒,没辙,只好让陈锟背着他回去。

大酒缸就是个喝酒闲聊的地方,待多久都没关系,兄弟五个吃吃喝喝,不大工夫三斤白就见底了,菜也吃的差不多了,二斤半烩饼拿来,连汤一起吃了,浑冒汗,赵大海又了三斤白,切了一盘熟,兄弟们细细聊天。

传来警笛声,赵大海脸一沉:“不好,巡警来了,快跑!”

“走,喝酒去,我请!”

赵家勇说:“我叫赵家勇,十六岁,家住雍和炮局胡同,现在护路军当勤务兵。”虽然刚见面时已经介绍过一次,但他还是又说了一遍。

这样一说,陈锟才放下心来。

赵大海端起酒碗:“我比你们虚长了七八岁,就是你们的老大哥了,今儿兴,以后咱哥几个要好好,别的不多说,喝酒!”

“老少爷们,献丑了。”

赵家勇对这个提议很是赞同:“没错,陈大哥吃粮当兵再合适不过了,别的都是屈才。”

一副好汉模样。

“大海哥,我爹都帮我筹划好了,先给有钱人家拉包月去,一个月怎么也能余下几块钱,年把就能买新车了。”宝庆略带自豪地说

回大杂院的路上,赵大海看到粮铺正在上门板,这才想起没给家里买嚼谷,赶买了二斤白面,五斤面,顺又买了颗大白菜抱着,一路唱着戏文回家,到家后少不得要被媳妇好一顿骂。

“三斤白,油炸生米、咸鸭、炒豆腐、再到对面切面铺给我拿二斤半烩饼,先来这些,不够再叫你。”

五人抖擞神,奔着不远山西人开的大酒缸就去了,路上遇到推车卖酱驴的,赵大海掏钱买了一大块,让卖的切成薄片用旧报纸包了揣怀里,了大酒缸,墙埋着一排三尺见方的酒缸,半截土,半截在外面,上面盖着红漆木盖,五个人拿了矮凳坐下,跑堂的过来招呼:“几位爷,用什么?”

一场酒喝的天昏地暗,赵家勇扶着墙狂吐一气,陈锟肚里也翻江倒海,忍着不想丢人,大海哥拍拍他的后背说:“吐来好受。”他这才哇的一来。

大杂院就听到杏儿家传来男人的喝骂声和女人的泣声,赵大海眉一皱:“他叔又发酒疯了。”

李耀也不甘示弱:“大海哥,开儿我就去六国饭店当服务生,穿西装打领结,有时候光小费一天就好几块呢。”

“我叫陈锟,关外来的,家里没什么人了。”陈的说神有些黯然,因为他连自己的年龄都不清楚。

宝庆先说:“我叫薛宝庆,光绪二十八年生人,今年十七,家住宣武门外柳树胡同,我爹是前门警所的薛平顺,家里就我一个独苗。”

因为刚才同仇敌忾打了一场群架,大家对陈锟愈加的敬佩,对新加的赵家勇也熟络起来,赵大海说:“趁今天咱们几个正式认识一下,你们谁先自我介绍?”

赵大海哑然失笑:“我以为你想啥呢,原来是惦记他们,兄弟你真有意思,打起架来心狠手辣,却有一副慈悲心,你放心,跑江湖的不在乎这个,大不了换个地方继续卖艺,北京又不是只有天桥一个地方啊。”

忽然一声脆响,是陶盆摔碎的声音,女人的泣也变成惊恐的大哭,陈锟怒从心起:“妈了个!”把宝庆撂在地上,疾步上前一脚踹开了杏儿家的门。

看客们让一条路来,兄弟五人撒丫跑了,跑去一里地远,才停下来哈哈大笑,互相看看,一个个衣襟扯烂,脸上带血,但气神却格外的

宝庆最能撑得住,一没吐,趴在缸盖上人事不省,赵大海门叫了辆洋车,给车夫一钱,兄弟几个把赵家勇架到车上,吩咐车夫拉到炮局胡同,这才挥手离去。

锟心别说打了他,就是宰了我也不怕啊,他惦记的却是另外一档事。

锟,你手不错,打架虽然看不路,但速度和力量都可以,关键是够狠,我看你这一功夫要不吃粮都可惜了,要不这样,等保定的陆军第三师招兵的时候,你去试试,兴许几年下来就扛上金肩章了。”

赵大海:“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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