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弁抬一木箱，里面是一支造型奇特的长枪，像步枪又像机关枪，枪很长，机匣壮结实，看得是用一整块钢加工来的，泛着烤蓝的幽光，机匣下方是个长弹匣，起码能装二十发弹。

大洋堆成的银山之后，集合号响，副官宣布，护军使兼旅长陈锟少将亲自给大家发饷。

“六营长，我今天不罚你，你怎么拐走的队，怎么给我带回来。”陈锟。

陈锟心里有了数。

“就是朗宁自动来复枪，装弹二十发，可以连发击，程威力都很惊人弟兄们缴获了五支这枪械，还有几箱掉到江里去了，正在打捞。”

回到公署后，陈锟密令薛斌带领手枪营化装成农民在罂粟田附近设伏，另外责令保安团严查外来人，南泰县大地方，全是熟面孔，搜查陌生人再简单不过，很快就查到夏家大宅里住了几个省城来的客商，整天鬼鬼祟祟的满街窜，不知搞什么勾当。

“是，我老六错了一次，绝不再犯第二回！”老六捡了一条命，心有余悸哪敢说半个不字。

…

“这是？”孙督军疑惑。

“卑职查过字典了，这件武叫Browning　Automatic　Rifle。”

第七混成旅的薪饷标准是严格照陆军的规定制订的，大兵每月六块钱，弁伙夫军匠的军饷八元十元不等，军官就更多了，排长有三十块钱，连长有七十块，龚梓君这样的少校军官则有一百块之多，陈寿是中校，能拿两百块，盖龙泉比他一级，拿五百块，比一般大学教授都多。

焚烧罂粟田的事情确实是孙督军派人的，江北发生的事情让他极为担忧，对手发展的太过迅猛，远远超过自己的预计，若是等罂粟成熟卖了大钱，这日就更没法过了。

“说中国话！”孙督军不耐烦的一摆手。

孙督军脸又难看起来：“北边又买军火了，这枪能当步枪使，又能当机枪用，打起来咱们要吃大亏啊，看来不能等了，计划必须提前。”

级军官的薪不在这儿领，陈锟只给大兵们发饷，他后跟着两个人，端着装满大洋的托盘，一个个的发过去，不但发大洋，还和当兵的聊两句家常，拍拍肩膀勉励一番，不少士兵动的泪哗哗，自己遇到了好大帅。

孙督军摆摆手：“土匪都是些反复小人，罢了，姓陈的养这帮人也够他受的。”

军官们倒一凉气，随即痛心疾首，满腔**都化成了对南边的仇恨：“他娘的！大帅你发话吧。”

陈锟：“我估摸着两个月内必有一战，大家伙都打起神来，别在娘们上把力气都用完了，等咱们打过江南，占领省城，有的是银和娘们，话不多说，弟兄们心里有数就行，散会。”

孙督军来了兴趣：“呈上来。”

这样一搞，不少军官垂丧气，吃空饷的打算落了空，陈锟仿佛猜到了他们心中所想，当众：“弟兄们，咱们第七混成旅的老底是什么，大伙儿都清楚，所以我也不想拿什么军法纪律来约束大家，我就两条规矩，一条是不许糟蹋老百姓，还有一条是不许喝兵血，不碍着这两条，随便你们胡闹，可谁要是敢犯这两条，哼哼，老百姓就是我的父母，当兵的就是我的兄弟，谁惹他们，就一个字，杀！”陈锟说这话的时候，大校场上鸦雀无声，一二团的士兵们虽然是杆，但本质上还是穷苦百姓，护军使的话让他们打心里佩服，都是拿枪杆的人，说不啥漂亮话，但他们望着陈锟的目光已经和以往截然不同了。

夏景琦：“还有一个事儿，弟兄们在江上和北边的货船了一仗，打死几个匪，缴了一些玩意，请大帅过目。”

陈锟打发他去了，随即召集军官们开会，大伙儿领了军饷，气神都不一样了，拳掌的等着城到夜上海去大一番呢。

夏景琦：“前些日反过来的一营第七旅的兵，昨儿又跑回去了，还拐走几百军装…”

“弟兄们，查清楚了，鸦片田是南边派人烧的，烧掉老二亩地，损失大洋几十万啊。”陈锟环顾四周。

夏景琦接着：“卑职派往南泰的几个兄弟被保安团抓了，胡安了个名关在大狱里，线断了…另外，派去烧鸦片田的一排弟兄下落不明，怕是凶多吉少。”

话说到位了，也没必要一个个的发下去，陈锟把发饷的工作给参谋长去，自己提审了老六。

这天孙督军正在后宅里和姨太太们打麻将，忽然夏副官来报，他让小五替自己摸两把，带着夏副官来到公事房，坐在大师椅上沉声：“说吧，又有什么糟心事儿。”

孙督军脸更难看了：“还有别的坏消息么，就别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