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公署，笙歌依旧，大人们怕是要打彻夜的麻将，守门的士兵抱着步枪打起了瞌睡，忽然一辆汽车驶来，灯穿透雨雾，士兵打神站直了恭候长官驾临。

这是一辆英国产的罗孚轿车，停在公署大门，车门打开，副官先下来，打开后车门，一个少将军官从容下车，从副官手里接过军帽在上，他的靴锃亮无比，腰间挂着金丝刀柄的佩刀，甚是威风。

“立正！”哨兵们的腰杆得更直了，那少将材极其大，用着白手的右手放在帽檐边回敬了一个军礼，匆匆门，哨兵正纳闷从未见过这位陌生的年轻将军时候，他双手挥过，两个哨兵咽冒了血，汽车里迅速两个士兵，将尸拖到一边，拿起步枪接了哨位。

“来人啊，护兵都哪去了！”孙开勤起来大喝。

那少将笑：“我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我叫陈锟。”

队兵分三路，第一路一百五十人，由陈锟亲自率领，直奔督军公署，第二路一百人，负责占领警察厅和电话局，第三路二百五十人，由薛斌带领，这一路的责任最大，警备旅就给他们了。

他还以为对方是卢永祥派来的人呢。

后宅厅内，牌局还在继续，茶几上摆着糕香茗鸦片烟，俊俏的小丫鬟轻轻摇着团扇，给督军大人扇风，坐在孙开勤对面的是警备旅的旅长，他也是孙开勤的结拜兄弟，枪法甚好，据说能左右开弓，炮打双灯。

宪兵们恐惧极了，因为他们知，警备旅本没有装备过这样的枪，而且省军下雨天从不斗笠。

孙开勤鄙夷：“小陈，省城的麻将牌不是这个规矩，必须赢五八才行。”

“打你，我还要毙了你呢，耽误了军机，你当得起么！”薛斌一摆手，上来五个士兵，端着汤普森手提机枪将宪兵们到了墙角绑了起来。

这话语带双关，孙开勤何尝听不来，他沉片刻，将五姨太提起来，又坐回了牌桌：“洗牌吧。”

陈锟悠悠：“孙督军说的一也不假，我就带了五百兵，不过我既然敢孤军，自然有我的理。”

…

陈锟：“我不你以前什么规矩，现在就得我的规矩来，难不是这个理么，孙老兄？”

到底是北洋老将，对手都了公署还能保持冷静，陈锟不禁佩服起来。

“你怎么打人！”宪兵捂着脸质问。

众人一起扭，看到一个年轻少将信步走来，一边摘下白手一边：“孙督军，你该下场了，我来替你打一把。”

孙开勤大惊失，五姨太更是惊叫一声，一推牌桌，从腰间摸两把就要开火，他速度是快，可陈锟比他更快，众人都没看见他手，枪声就响了，啪啪两声，的就飞上了天，两手震得生疼。

孙开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陈护军使没带多少人吧，我的主力虽然还在三百里外，但是省城尚有一个警备旅，两个补充旅，八百武装巡警，你以为你占了公署，扣了我，就能掌控全局了？”

五姨太扭着腰肢：“才不要呢，人家还想多赢一些。”

副官是双喜假扮的，他拿手电晃了晃，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百五十名士兵冲了过来，涌了督军公署。

孙督军今晚手气很不好，连输了七八局，还尽是放炮，搞得他很是郁闷，这一局刚打完，他又输了二百大洋，一边洗牌一边：“小五，老爷我和你换个位行不行，坐这个风太背了。”

校打扮的薛斌上前一掌将宪兵了个踉跄。

牌局继续，大家战战兢兢陪着陈锟打麻将，孙开勤刚丢一张红中，陈锟就叫：“胡了！”一推面前的麻将牌，众人鼻差气歪，是最简单的扳倒胡，没有任何讲究可言。

孙开勤狐疑：“你是谁？来了客人家怎么也不通传一声。”

陈锟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坐在牌桌上：“你的护兵都被我缴械了，省城已在我掌控之中，孙督军，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下场离桌，从此不再玩，二是坐上来，接着玩。”

忽然有个陌生的声音：“孙督军赌场失意，战场肯定得意，段师长旗开得胜，大军北上，捷报频传，这才是大喜啊。”

督军公署平时有一个营的卫队，这个时间已经睡下了，外面沙沙下着雨，大兵们睡的正香，谁也没发觉枪架上一排排步枪都被人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