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以后，舅妈咳一声：“这一千块怎么分？”

列车停稳后，车门打开，一个奉军尉官大声喊：“敬礼，奏乐。”军乐声响起，士兵们齐刷刷举起步枪，向骁武上将军行持枪礼。

节过后，陈锟真的带着林文静弟坐上了去天津的客，发的时候，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雪，看码上稀疏的送别人群，林文静的泪忍不住又下来了。

陈锟：“汉卿，你本就不懂什么叫初恋，这是一觉，破坏掉就没觉了。”

林文静弟俩也被吓到了，他俩哪见过这么气派的场面，怯生生的跟在陈锟后面连也不敢抬。

“昆吾兄，你家没收拾好，带着林小也不方便住在岳父家，不如住我那里？”张学良发邀约，张家在北京的居所是以前徐树铮的府邸，顺承群王府，算得上北京级的豪华宅了。

这正规场合，陈锟自然要穿军装，自从上回见到奉军腰扎武装带之后，他也下令江东省陆军换装武装带，统一使用英式森姆布朗带，褐双针扣宽带，斜跨和剑挂齐全，整个人更显英姿发，着白手的右手放在帽檐边，大步向前，检阅了奉军仪仗队。

了车站，外面冰天雪地，银装素裹，站前空地上停着一溜小汽车，十几辆洋车横七竖八，车夫都躲在屋檐下袖着手缩着脖，远风雪中的正门城楼依旧巍峨耸。

舅妈叉起腰开始拉拉，唾沫星飞，林文静听的烦躁，起便走，这下大家都怕了，慌忙偃旗息鼓，不敢再吵，小心伺候着这位姑。

陈锟：“我在北京可不止一宅啊，宣武门内紫光车厂，那是我的产业，我就住那儿。”

专列缓缓驶正门东车站，蒸汽弥漫在站内，长长的月台上站满了穿黄军装狗帽，手持奉天造辽十三年式步枪的奉军士兵，一个个腰杆笔直，材魁梧，没有低于一米八的，看样是张作霖的卫队来接站。

“是是是。”

“是是是。”

一戎装的副官递过来支票簿，陈锟在上面签了个名字，撕下来一张递给米姨：“这个是给文龙买课本的钱，你拿着吧。”

陈锟抬起，望着灰蒙蒙的天和灰的城墙，喃喃：“北京，我又来了。”

邻居们都伸伸，总听米家老二嘘说认识陈大帅，原来还是真的。

“别了，上海。”她默默念着。

同船前往的还有奉军少帅张学良，他对陈锟突然冒一个红颜知己的事情很兴趣，时不时自以为心照不宣的表情。

一路之上，陈锟对林文静弟照顾有加，从未越雷池一步，这到让张学良有些纳闷了：“昆吾兄，你是柳下惠转世啊。”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过个好年。”陈锟抬抬帽致礼，转离去，米家人在外婆带领下一直送到门，望着陈锟汽车远去才罢休，南市穷人多，突然有汽车造访，邻居们都探探脑，舅舅得意的宣称：“是陈大帅来看我们家文静，他是我们家文静的朋友。”

陈锟重温旧梦的心情被这帮粱茬破坏的净净，正门车站是他初次见到林文静的地方，如今故地重游，正想找当年的觉呢，哪知奉军整这么大的迎仪式，还找个的觉啊。

“文静是我的好朋友，都把嘴严，在外面胡扯八，小心。”

…

米姨傲然：“什么怎么分，陈大帅说了，是给文龙买课本的钱，凭什么分！”

船的等舱被他们包了，旅程舒适，时间就过得快，不日抵达天津港，驻津奉军前往迎接，队伍在天津张园暂休一日，次日乘京津快车抵京。

米姨欣喜若狂，双手接过支票，瞟了一，是旗银行的现金支票，数额一千元！大帅就是大帅，随随便便打赏就是一千块啊！

“以后谁敢欺负文静，我决饶不了他。”

众人都站着听他训话，服服帖帖的不敢造次，就连伶牙俐齿的舅妈都消停了。

锟不由分说，拉起林文静就往外走，林文静抵抗了一下还是顺从的跟着他走了，门上车，带着弟俩再次前往南市。

陈大帅光临米家，全家上下兴奋到眩，正巧白先生也跑来过年，更是激动的语无次，陈锟笑眯眯：“来的匆忙，没带什么礼，大家不要见怪。”

张学良托着腮帮想了老半天也没明白。

“昆吾兄，想不到你也是我辈中人啊，哈哈。”

“汉卿，你这话什么意思，林小是我的朋友。”陈锟盖弥彰。

“别解释，我懂，我会守如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