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锟嘿嘿一笑。

很快，一张大白纸铺在案上，陈锟凝神想了一下，挥毫画下中国的简略示意图，不同省份用不同线条表示归属，他画的虽然不太准，但天下大势分明都在中，这一就让张学良佩服不已。

陈锟：“我这也是跟雨帅您学的，您在东北，哈尔滨有老，大连有小日本，敌四顾，都能打下这么大的基业，这才是本事。”

张作霖：“说了半天，你倒是表个态度，你到底帮哪边？国民军、奉军、还是吴佩孚，或者广州那边？”

“笔墨伺候。”张学良大叫。

忽听外面哈哈大笑：“说的对，小六狗不懂，就是追女人也缺手段，锟你多教教他。”

陈锟微笑着。

“回雨帅，是长山好绺，我报号双枪快小白龙。”

张学良也盯着陈锟，生怕他说错话。

陈锟平静的说：“我谁也不学，我就是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人，我只帮老百姓，帮他们免受兵灾战祸，谁最有可能统一中国，让老百姓过上太平日，我就帮谁。”

“给雨帅请安。”陈锟先敬了军礼，先后行大礼。

张作霖再次哈哈大笑，笑的泪都来了：“好小，那你到底想学谁？”

陈锟笑：“不是钱的问题，六国饭店长包一个间也不是付不起，要的是觉，汉卿你不懂。”

陈锟毫不犹豫：“我和汉卿是结拜兄弟，给您磕是应该的。”两一弯就跪了下去，膝盖还没接到地毯，就被一双温有力的手扶住了。

“雨帅，汉卿，你们看，如今中国可谓四分五裂，黑龙江、吉林、奉天、河、直隶、山东、江苏、安徽、上海在你们奉军掌握中，国民军掌握察哈尔、绥远、宁夏甘肃青海陕西河南各省，直系控制福建浙江湖北江西，孙文控制两广，云南是唐继尧的，湖南是赵恒惕的，山西是阎锡山的，江东是我陈锟的，外蒙古则是苏俄控制的。”

随着声音，一个矮小矍铄的老走了来，黑缎褂，獭领，八字胡威风凛凛，正是威震北中国的奉军领袖张作霖。

等他去之后，卫队们窃窃私语：“他就是打败张宗昌白俄兵的陈锟啊，啧啧，这架势，够气派。”

张作霖走上前来，用力拍了拍陈锟的肩膀：“锟，真赤也！”

张作霖：“听小六说，你在关东当过贼？”

陈锟知，虽然是闲谈，但也是摸底，如果自己的话不能让张作霖满意的话，虽说不会当场诛杀，但和奉军的敌对关系就会确立，以后江东省的日就不好过了。

张作霖哈哈大笑：“长山好，我知，剿这绺，我下损失不少，最后连一吊都没剿到，好！到底是东北老林来的，受过历练，怪不得这么能打，还这么明，说到底咱爷俩是一路人啊。”

“太客气了，贤侄快快请起。”张作霖哈哈大笑，将陈锟扶起，分宾主落座，先慨了一句：“五年不见，你都是当大帅的人了，吴玉光真毒，可惜啊可惜，遇人不淑，冯焕章个狗日的，背后刀，不仗义。”

陈锟：“借张纸用用。”

陈锟暗背后刀不是受你的指使么，嘴上却：“雨帅言重了，都有难。”

张作霖笑：“你小不溜手啊，一句都有难就打发过去，一立场都没有，不错，被小六多了，这小实心，有啥说啥，早晚被人坑了。”

说罢，一双小睛盯着陈锟的脸。

张学良嘴：“下我奉系占据地域最广，而且都是富庶之地，我军兵粮足，统一指日可待。”

陈锟：“中国分裂如此，实非百姓之福，每年光是用于购买军火的钱就数以千万计，打来打去，便宜了外国人，吃亏的还是自家人，我陈锟侥幸占了一省地盘，已经是老天开，江东乃四战之地，经济也不发达，又没有海，更没有和外国接壤，想学阎锡山没那个地势，想学唐继尧没那个机会，想学冯玉祥，没人供我刀，想学您张雨帅，也没那个魄力。”

张作霖：“果然是四分五裂。”

郡王府内气烧的很足，陈锟被带到一间装潢豪华的小客厅，不大工夫张学良就来了，少帅穿了一件开司米线的背心，更显风倜傥，见面就大笑：“林小安顿好了？车厂金屋藏，也就是你陈昆吾的来啊。”

“快起来，民**人，不兴这个。”张作霖嘴上说着，手却不去搀扶。